一開始還住在驢車上,之後待遇一降再降。
現如今連板車都是和家族其他女人共用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有那麼多糧食也不知道拿過來孝敬我這老祖宗,活該你們主脈的人死光光。”
安田氏扶著板車,眼神惡毒的看向安若兒這邊。
安田氏的聲音不大,卻沒有遮掩的意思,安若兒自然聽了個清楚。
大家閨秀的她哪裡是這老潑婦的對手,說上兩句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眼看著安若兒紅著眼眶進了馬車,薑玉連忙詢問。
一旁的安淼淼將事情說了一遍。
薑玉聞言猛然站起,一掀門簾跳了下去。
安田氏以往那張嘴就不乾不淨,罵誰誰都得受著。
要不是如此霸道,也不可能讓安家其他兩個支脈離心離德。
她原本不以為意,卻看到薑玉走了過來。
“老家夥,是你罵我娘了嗎?”
“你,你個不孝孬孫,竟然敢罵我。”
安田氏氣的用手指著薑玉,老臉跟著不斷顫抖。
“罵你算什麼。”
薑玉瞥了一眼安田氏的手指,隨後隻見一道黑影閃過。
連續兩聲骨裂,隨後而來的就是安田氏的慘叫聲。
安田氏驚恐的看著自己變形的手臂和右腳,差點被嚇的背過氣去。
薑玉倒是有些驚訝“老不死的,你這身子骨不錯嘛,一條腿還能站住呢?”
安田氏和周圍安家人看向薑玉的眼神滿是恐慌。
這段時間一直沒看到薑玉動手,最近也都是朱六和張良出手。
本以為薑玉和安若兒一樣軟弱可欺,如今看來,這分明是一頭老虎。
任憑安田氏的慘叫和安家人喧鬨在後麵響起,薑玉一臉淡然的回到馬車上。
安若兒用手指點了點薑玉的額頭。
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
這大兒子沒白生,為自己出頭了。
自從幾個家族都買了板車和驢車、騾車之後。
解差們就很少給他們水和食物。
一些窮困的家庭勉強能分個乾糧,可如今衙役們再分食也隻分中午一頓。
大家多少有些習慣早上沒吃的,死氣沉沉的開始收拾著物資。
安田氏缺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嚷嚷著要找大夫。
可這荒郊野嶺的哪裡有什麼大夫。
隻能將她往板車上一放,由兩三個壯漢推著板車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板車沒少晃動,安田氏的呻吟聲也一直沒斷過。
等到了中午,安田氏幾乎陷入了昏迷狀態。
斷掉的地方青得發黑。
這種情況不截肢肯定是活不了了。
“我的飯呢,我的飯。”
安田氏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半眯著眼睛對著周圍大喊大叫。
安家人此時看安田氏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尊重,反而一個比一個厭惡。
就是這老家夥,搶了孩子的蜜糖,吞了僅有的三斤肉,一雙小腳穿的繡花鞋,到現在沒有一點磨損。
什麼孝道,在這時候都成了負擔。
“老太太肯定是活不下來了,薑玉那小子太狠了。”
終於有個男的看著鍋裡煮著的碴子粥,又看了看安田氏和馬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