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總!”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遊澈看到之前拒絕的那個紅衣女郎站在房間門口,見他回來後猛然抬起頭看他。
“我不會點你們兩個的。”遊澈冷冰冰道。
“我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您現在的身份並不是遊鴻德,而是,遊澈對吧?”紅衣女郎問。
“你……”遊澈看了看四周,打開房門,“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謝謝,我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請您放心。”紅衣女郎跟在他後麵走進房間。
“酒?還是飲料?”遊澈問。
“怎麼能勞煩您這麼尊貴的客人親自動手,還是讓我來為您服務吧。”紅衣女郎主動搶在遊澈前麵,熟練的為他斟上一杯紅酒。
“彆這麼說,大家都是人,沒有什麼尊貴不尊貴之分。怎麼稱呼?”遊澈在她麵前隨意的坐下。
“您果然和其他乘客不一樣。梅莉雅,這就是我的真名,我認為無需隱瞞。我知道遊總您想問什麼,我之所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因為,我有一點小小的卜算本領,在您登船之前,我就知道您要來。”梅莉雅從包裡拿出一個紫色的水晶球。
“早就聽說外國有許多神奇的秘法,沒想到今天竟然親眼見識了一番。”遊澈若有所思道,“然後呢?你想做什麼?”
“我說了,我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我可以預見未來,也可以窺測現在,我算出我們姐弟會在這艘船上遇到貴人,改變我們後半生的命運,那個貴人就是您。”梅莉雅看著他說。
“你有這種本事,還淪落到這種地步?”遊澈笑道。
“每個人一生的氣運是有限的,我年輕的時候不懂,隻知道用這種能力牟利,直到將某個時間段的氣運用儘,人生的各種倒黴事都開始落在我身上。我失去了一切,隻能用這種方式還債,但是我的弟弟不該被我牽連。我本打算一輩子都不再用這種能力。但是,如果您能帶他走,我願意成為您手中的一把刀,用這種能力幫您做任何事,所有的因果我來承擔。”梅莉雅麵不改色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可不會隨便信任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尤其是戈爾夫手裡的人。”遊澈說。
“信與不信,您一試便知,我可以算出您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梅莉雅說。
“什麼都知道是吧?”遊澈嗤笑一聲,“既然你說預知未來會消耗你的氣運,那就問問彆的好了。你不妨猜猜,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誰?”
“是您的親人。”梅莉雅立即回答。
“有點意思,具體說說是誰?”遊澈問。
“是您的母親。”梅莉雅說。
遊澈幼年喪母,一直都是他父親陪伴他長大,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大概會猜跟他最親的人是他的父親才對。但是梅莉雅卻準確的說出了這個人是他的母親。看來她真的有點本事。
遊澈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您還有機會和自己的母親見麵。”梅莉雅說。
“什麼意思?她轉世了?我可以見到轉世的她?還是……她在哪兒?”遊澈問。
“不,我的意思是,您還有機會見到活生生的她,真正的她。”梅莉雅說。
“這怎麼可能,我親眼看到她在我眼前死了。”遊澈說。
“我不知道,這隻是我看到的事情,具體什麼情況可能要等您親自經曆了才知道。”梅莉雅說。
“你不必為了討好我,故意說些不可能的假話哄我開心。”遊澈停頓片刻說道,“你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看到遊澈的表情,梅莉雅知道再多說無益,她能在這船上混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會察言觀色,因此鞠了個躬後很識趣的離開。
程鋒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厲岩帶著那個小惡魔已經提前回來了,在給他身上的傷口擦藥。
“這幾天就讓小菲跟咱們兩個一起住怎麼樣?”厲岩征詢他的意見。
“好啊。不過,咱們這兒隻有兩張床,該怎麼分配啊?”程鋒問。厲岩那個以氣化形的法術用不了,估計也不能跟從前一樣變出個上下鋪了。
“沒事兒,我睡沙發。”厲岩拿來毛毯和空調被鋪在沙發上。
“吃蛋糕嗎?”程鋒通過客房服務要來了很多甜品,給小惡魔也挖了一勺。
“這玩意兒在我這裡就彆帶了。”厲岩直接就徒手掰斷了他身上所有的鐵鏈子,“你放心,等我回去以後,我一定去求我母親幫忙,把你帶下船。”
小惡魔全程乖巧的任他們擺布,安靜的讓人心疼。
夜晚,程鋒回自己床上睡覺,他做了個夢,夢到船真撞上冰山了,他抱著塊木板飄在海上,結果重生教的人打過來了,師父扛著他跟木板跟天璿她們打架,打著打著雙方唱起了歌,唱得還挺好聽,程鋒尋思著,你們在這兒演音樂劇呢。然後他就醒了。
厲岩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歌聲還在,是從陽台那邊傳來的。程鋒揉了揉眼睛,打開陽台的門,此時,正是海上的日出時刻,碧波萬頃被朝霞染成紅色,無比壯麗。金發的少年站在遊輪的觀景陽台上,輕輕哼唱著歌,背後的白色羽翼無比的醒目……
等等,白色羽翼?等等,他會唱歌?程鋒一愣,有些不太確定的喊道,“菲力蒙?”
少年轉過身,確實是他們昨天救下的那個小惡魔那張臉沒錯,但是那雙大海一樣湛藍的眼睛,純白的羽翼,動聽的歌聲。
程鋒:“……”
“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啞巴。”少年勾唇一笑,坐在旁邊那沙灘椅上。
“你確實沒說,我們都以為你不會說話呢,這麼說,你不是惡魔?那個十字架也根本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何必呢?”程鋒問。
“好玩啊,看著人類自以為掌控一切的樣子,洋洋自得,以為自己是獵手,實際上自己才是那個被玩弄的獵物。等到真相被戳穿的那一刻,破防,崩潰,可憐巴巴的求我,給他一點希望後再看著他絕望。這種把戲百玩不厭,知道嗎?”菲力蒙說。
“所以,你是天使?有你這種樂子屬性的天使嗎?”程鋒問。
“一半天使,一半惡魔,至於更偏向哪邊,全看心情。”菲力蒙伸展開背後的翅膀,此時,那一對翅膀一半變成了黑色,一半變成了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