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西尼亞帝國入侵依斯培爾國之前，海雯·希斯塔巴曾經被任命為阿斯蘭特王國的王宮魔法師。但接任的事情又取消掉了。
如果是海雯繼任，水屬性魔法，會不會在對抗她小姨的戰鬥中取得優勢？
穆辰洲沒有見過王宮魔法師級彆的魔法互毆，隻能憑自己的想象揣度。
中午，陽光高過城牆，照進屋子裡。佐波爾年幼的孩子已經熟睡，他的妻子從臥房出來，給公主和兩位劍士續上第二杯熱水。
佐波爾拿起水杯，一飲而儘，繼續他的敘述。
“王國的軍隊，在月影鎮的戰鬥中損失很大，敵人的火焰魔法是我們失敗的最大原因。軍隊隻能放棄月影鎮，被迫撤退到臨月河流域。”
“撤退應該是國王的主意，目的是在有水域的地方，減輕火焰魔法的威脅，並且借助河流地形，把守橋頭，防禦性更強。”
撤退的事情，在大魔導師和海雯的魔法聯絡中，有聽說過。
當時穆辰洲就覺得，這是一個睿智的決定。
“我記得，是在晚上的時候。國王陛下、尼諾將軍和莉莉安女士緊急商議，由國王陛下決定，連夜撤退。月影鎮的很多平民，也是連夜疏散的。他們大部分的家當來不及收拾帶走，最後隻能留在鎮子裡，成為耶西尼亞人的戰利品。”
“等到耶西尼亞人第二天發現時，月影鎮已經空了大半。他們把鎮子占領搜刮之後，再行軍到臨月河邊，我們已經搭建起營地。”
“王國的軍隊在河間守了很多天，沿河的幾座橋，全是我的騎兵隊奉命拆掉的，延緩敵軍渡河。我們自己人需要過河，會由莉莉安女士用魔法創造出石橋。”
“期間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國王果斷下令反攻出去。就那一次，我們取得了嚴格意義上的勝利。不幸的是，沒過多久，營地的後方，突然出現大量耶西尼亞人，他們前後夾擊，讓王國軍隊陷入被合圍的狀態。”
“合圍……”索羅麵露不解，“他們在夜晚渡河了嗎？”
“我不知道。也許是從山地聯邦方向調集的軍隊，直接從那麵過來的。”佐波爾沮喪地說道，“不能形成有效的陣型迎戰，營地裡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補給線也被阻斷，我們麵臨全軍覆沒的危機。”
“莉莉安女士通過強力的魔法，沿河築起巨大的山石，拖住河對岸的敵軍。王國的軍隊向後方的耶西尼亞人發起進攻，突破包圍。成功之後，國王和梅恩·海勒先生的軍隊往臨月城撤退，莉莉安女士和尼諾將軍率領剩下的士兵，掩護國王退守。最後，他們沒能逃掉，莉莉安女士和尼諾將軍雙雙陣亡。”
瞬間，穆辰洲手中的水杯滑落，摔在地上。
他無暇理會，隻是上前一步，惶恐地按住佐波爾的肩膀“你說什麼？莉莉安老師……死了？”
“是的。我很抱歉，先生。”佐波爾任由穆辰洲把他按住，“莉莉安女士是您的老師嗎？”
穆辰洲毫不動彈。
索羅見狀，替他淡淡回答道“穆辰洲來自仙雲塔，是莉莉安魔導師的學生。”
失去老師的滋味，索羅感同身受。穆辰洲比他要好，至少不用親眼看著老師死去。
赫爾克迪拉公主雙手捂著臉，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穆辰洲神情恍惚。關於莉莉安老師不太多的音容記憶，在他腦海裡回放，尤其是那句“兩種酒不能混著喝，容易醉。”
他艱難邁步，回到凳子上坐下。
印象中，莉莉安老師是最頂級的魔法師，天花板一樣的存在。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海雯那樣的天才魔法師都是她的學生。這麼強大的人，怎麼說戰死就戰死了。
如果海雯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穆辰洲默默看著手背上的名字，那淡藍色光芒像變了焦距一樣，越來越模糊。
佐波爾驚訝地看著穆辰洲“穆辰洲先生，您是莉莉安女士的學生？難道……你是一名男魔法師嗎？”
穆辰洲此時沒有心情解釋複雜的事情，草草應道“莉莉安老師有一個學生，叫海雯·希斯塔巴，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也跟著叫莉莉安老師。”
“明白了。”佐波爾點頭，他過來拍了拍穆辰洲的肩膀“關於莉莉安女士，我再次感到抱歉。”
一旁的索羅歎了口氣“戰爭太殘酷了，奪走了我們身邊的很多人。”
穆辰洲緩過些神來，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耶西尼亞的雜種，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對！決不放過他們！”公主凝視穆辰洲，幽幽說了一句。接著，她轉頭看向佐波爾“後來呢？我們是不是就被瓦解了？”
佐波爾點點頭“失去了王宮魔法師，軍隊開始連連潰敗，很快就退守到臨月城了。在守城戰中，我又看到了另一種從沒見過的東西，出現在耶西尼亞陣營裡。是一種巨大的攻城器，上麵有樓梯和繩索。”
聽佐波爾的描述，這種東西穆辰洲似乎也在電視上見過。同樣是古歐洲戰場上的，需要長時間準備的東西。
“再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佐波爾說道，“我的騎兵隊被派出去，在平原上截擊耶西尼亞的補給隊。回到臨月城時，聽聞國王陛下殞命，王國戰敗了。梅恩·海勒先生也剛從北邊趕回來，他安葬了國王陛下，再帶著喬書亞王子從東門逃離，我去接應和護送他們。”
“臨彆的時候，海勒先生告訴我，解散騎兵隊，讓大家想儘辦法活下去。也許有一天，我們還能重新奪回失去的王國。”
“那臨月城裡還有和你一樣躲起來的軍人嗎？”索羅問道。
“有一些，但我們都不相互聯絡，以免暴露。士兵與平民不同，如果被耶西尼亞人找到，會被要求效忠於他們，否則就被處死。現在的耶西尼亞軍隊裡，有一部分人，原本就是苜蓿國的軍人。但如果讓我們選，隻會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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