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就這?_盤說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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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就這?(1 / 2)

曾幾何時,空腔內起霧了。

稀薄的雲氣反射著躍動的火焰,透出詭異的綠光,順著地勢彌漫鋪展,恍如蜿蜒在草叢裡獵食的毒蛇,悄無聲息,散發著一股淡不可察的辛味兒。

這是寵渡第二次見識真界。

回想當日,吳勝的電刀淩厲迫人;而眼前這方真界雖無此氣勢,卻陰冷刺骨,且更為壓抑,明顯透著一抹經年打磨的沉厚,其靈壓稠密得如同一潭泥沼。

“是司徒長老?!”

“身子都變綠了,是他沒錯。”

“咱們破境不久,奈何不得這廝;但司徒長老歸元多年,防不勝防之下,必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氣焰一度被寵渡壓製,忽見救星如蒙大赦,金烏弟子侃侃而談,一片歡欣鼓舞,評頭論足的樣子就好像身後那尊“殺神”已淪為過往雲煙不足為慮了一般。

“想來這幫人暫時作不得妖了。”寵渡渾不介意,隻把目光越過前方的人群,同樣落向了霧源所在。

這一刻,靈力攢聚元氣,顯化著第三口井。那井口徑長丈許,與前兩口井呈“品”字形排布,絮狀的雲氣正不斷地從井內升騰,飄離。

朦朧的煙雲,勾勒出一道模糊人影。

“上來就開真界,連司徒長老也覺得棘手麼?”

“老實說,就這靈壓我都覺得吃力,忍不住想趴地上,但那小子竟還直挺挺立著。”

“他身板兒硬,扛不住才稀奇哩。”

“也不知勝算幾何……”

司徒奮立在垓心,全身由內到外都染成了綠色,——毛發亦不例外!整個人看似神色如常,實則憋屈到了極點,心中恨意如刀,早把寵渡剮了千百遍。

丫的拳腳非凡還罷了,再不濟咱也能走上幾招;偏偏皮糙肉厚,身法還鬼魅得很,再配上那把一看就非凡品的烏黑古刀……鬼知道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沒使出來?

難哪!

那邊站著的,真是一個差半步才破境的煉氣嘍囉?自己堂堂假丹長老,居然開了真界……嗬嗬,往日裡迎戰同境對手也不過如此了。

“狗娘養的。”司徒奮本就鬱悶,見門眾仍自呆立原地不挪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切齒吼道“一群草包!不趕緊跑還杵那兒作甚,等著投胎?”

經此喝罵,眾人幡然醒悟。

“長老,我等還能戰。”

“對,咱們也開真界。”

“屁話!你幾個的真界有沒有用,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司徒奮恨鐵不成鋼,“這賊子並非易與之輩,本長老親自動手,爾等速速退下。”

“這……”

“我看還是撤吧。”

“對,被那毒霧沾上就麻煩了。”

“不論怎樣,可算解脫了。”

“解脫?還不知這尊殺神放不放人哩。”

不論司徒奮如何催促,一乾弟子都置若罔聞,反不約而同看向寵渡,倒像他才是頭頭一樣,沒他發話,無敢擅動。

司徒奮那頭兒氣得跳腳,寵渡這邊啼笑皆非,“都盯著小爺乾嘛?腿兒長在你們自己身上,要滾趁早。”頓了頓,接著說“不過嘛……”

乍聽前半句,眾人喜上眉梢,扯身就走;跑沒幾步卻聞話鋒急轉,心頭陡然一沉,下意識就刹住了腳,驚恐地回過身來,眼巴巴把人瞅著。

“不過什麼?”

“你、你小子還要放什麼屁?”

“說話不算數,是不是爺們兒?”

“有種就給個痛快,彆他媽磨人。”

“聽小爺一句勸,彆再摻和進來,也彆想著背後捅刀子。”寵渡斂了笑,“否則,休怪小爺刀不長眼手下無情。”

眾弟子唯唯諾諾未曾多言,跌跌撞撞出了真界,躲在暗處瑟瑟發抖,不時將目光投向戰圈,滿臉怨懟。

“哥兒幾個真就這麼看著?”

“嘿嘿,這小子還是太天真。”

“先療傷再找回場子。”

“倒不必直接上手,隻要瞅準機會助司徒長老一臂之力,回頭也能少挨些責罰。”

“柳師妹言得是。”

一堆人這廂密謀,寵渡卻咀嚼著先前的一幕,“……怎地都繞著走,這霧到底什麼貓膩?”

看準了霧區邊界,寵渡信手一拋,短暫的破風聲過後噌的一響,一柄樸刀紮入土中。

樸刀攪動氣流,疾風貼地輕拂,綠霧乍分即合,嫋嫋繞繞,似章魚的觸手一般沿著刀身向上攀附。

滋……

仿若春蠶嚼葉,細微的銷蝕聲並不清晰,但刀身反射的火光卻明顯地暗了下去。寵渡抵近細看,那刀已鏽跡斑斑,更隱有層層剝落的跡象。

“毒?好厲害。”寵渡咋舌暗歎,卻未驚惶,說到底不過尋常樸刀,扛不住很正常,若換作另兩把神刀來當無問題,於是笑道“老兒好能耐。”

“比不得你能耐。”司徒奮神色陰翳。

“搞不懂你們這些身在上位的人,”寵渡咧嘴笑著,“明明很簡單的局麵,為何總要等到手下的卒子快死絕了才動手。”

“你個野生潑道懂個屁。”

“後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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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幾位前輩怎麼說?”寵渡望三名丹境長老挨個拱了拱手,“若司徒老兒再栽個跟頭,那貴派可就虧大了。”

“你還不配。”

“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不拿點本事出來?”當中的銀發老者耷拉著眼皮,一副打盹兒光景,“這局麵都收拾不了,長老的位子你也就坐到頭了。”

“小鬼頭很有把握嘛。”

把握不把握的,寵渡不敢妄言,畢竟有丹境強者坐鎮,——還是三個,隻怕使儘渾身解數也難突圍;但對擺平眼前的司徒奮,還是有些信心的。

“長老謬讚,小子不過是想多拉幾個墊背的。”寵渡說的是大實話,可惜沒人信。

“臭小子,大長老都發話了,便留你不得。”司徒奮拉長了一張綠臉,“有什麼遺言趕緊交代,再遲可沒機會了。”

“司徒老兒,有件事你敢認麼?”

“何事?”

“當日南牆上推小爺的,可是你?”

“是又如何?”司徒奮大笑不止,“正好,新賬老賬一塊兒算。”

“來而不往非禮也,小爺還你個秘密。”

“你還能有甚狗屁秘密?”司徒奮眉頭微蹙,轉了轉眼珠子,便見寵渡笑眯眯地問“吳勝之死,夠不夠蹊蹺?”

“是你?”司徒奮勃然色變,“又是你?!”

“你說的嘛,是又如何?”

“找死。”司徒奮並指一劃,當先從左首井內,濃烈的綠氣噴薄而出,以迅雷之勢漫卷四野,本就昏朦的真界立時墮入黑暗。

磅礴的霧障自四麵八方圍剿過來,一時退無可退,寵渡起聲暴喝,衣袍鼓蕩間爆出渾厚血氣,動也不動,但憑吞噬。

界外弟子都愣了,眼中淨是不可思議。

“嚇傻了?好歹跑兩步吧。”

“跑?能往哪兒跑?”

“除非他有秘法不懼毒物。”

“他有個屁。司徒長老的毒何等霸道,咱們又不是沒見識過。分明是這廝托大,不知其中厲害,故此著了道。”

“隻怕丫的還摸不著頭腦哩。”

看熱鬨固然輕鬆,但拚命卻沒那麼愜意。麵對摸不透底細的寵渡,與眾弟子以為的不同,司徒奮其實未敢心存僥幸,隻全神貫注地施展。

勁風卷起砂礫,衣袍獵獵作響。

厚重的霧障時開時合,時脹時縮,時圓時扁,似龍吸水般撕扯,似揉麵般搓弄,似烈焰般擺蕩,似麻花般扭曲……

無論霧障具體如何,總不外順著司徒奮的擺弄變換形態,務求將人絞殺其間,畢其功於一役。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以為勝過咱們就無敵了?現在曉得厲害了啵?”

“打個賭如何?跪著還是趴著。”

“賭個屁,恐怕都散架了。”

“哈哈哈哈,看他還得意不。”

“悔之晚矣喲。”

“依我看,活該。”

眾議不無道理,畢竟如此威勢下,肉再硬又怎樣,便是天外隕鐵也被蝕成渣了;但司徒奮非但臉上不見絲毫喜色,反而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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