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被龔少山給問住了。
他為了一百兩銀子,打死了從小一起長大的王麻子。
昨天,他娘還問他拿回來的銀子是從哪兒來的,他當時找了個借口含糊帶過,可他當時搪塞他娘的借口,在公堂之上完全沒有說服力。
“銀子是……”
王大虎猶豫了一下,突然跟想起了什麼似的,“我花的那些銀子是柴建榮給我的,之前龔長生發現柴建榮和住長福街的吳娘子兩人的奸情,他花了銀子請我跟吳有財他們二人警告龔長生,我那些銀子就是這樣來的。”
“對!柴建榮請我們警告龔長生,若不是這樣,我們也不認得他龔長生是誰。”原本縮著脖子的吳有財連忙附和。
楊縣令見龔少山和王大虎兩人之間的話扯到了他的小舅子,他倒是恨不得立馬甩袖離開,可他到底有些顧忌龔少山,隻好板著臉又重新坐了下來。
龔少山一點兒也沒有在意臉色奇差得縣令,雖然平陽侯府正值日落西山之時,但瘦死的駱駝總歸比馬大,一個小小的縣令,龔少山還真沒放在眼裡。
昨天他之所以跟楊縣令承諾不追究他的小舅子,隻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好快點兒把長生給救出來罷了。
如今,長生已經當堂釋放,這楊縣令的小舅子是死是活,同他也沒什麼乾係了,隻不過,他見那老大嫂苦苦哀求,心生同情,便管了一回閒事罷了!
龔少山冷笑一聲,“聽說你們警告我那侄子不成,還被我那侄子給打了,看來這柴建榮可真是個大善人,事情沒辦好,居然還有銀錢拿。”
說著,他也不看王大虎二人臉色,對楊縣令一拱手,道“大人,這二人實在是不老實,到現在還四處攀扯無關緊要之人,我看還是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作審問。”
王大虎和吳有財聞言兩股頓時一緊,媽呀!五十大板啊!這要是打下去,焉能有命在?兩人忙開始求饒,其中剛打完二十大板的吳有財喊得最為淒慘。
“大人,冤枉啊!大人,饒命啊!”吳有財一邊求饒一邊不要命似地磕頭求饒。
王大虎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現在能保他們一條命的人,隻有楊縣令,想明白這些,他給吳有財那樣,不要命地給楊縣令磕頭求饒。
龔少山這個主意,楊縣令聽了後狠狠地心動了,隻要把這兩人嘴捂上,五十大板打下去,人也沒用了,這樣一來,這兩人就無法攀扯他小舅子了。
此時公堂上儘是王大虎二人求饒的聲音,楊縣令眉頭皺了皺,師爺見狀,忙嗬斥站在,兩邊的衙役。
“你們還傻子站著乾什麼?趕緊把這兩個犯人嘴捂了拖下去打板子!”
師爺一聲令下,衙役們蜂擁而上。
“大人,我是……”王大虎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衙役捂住了嘴巴。
四個衙役,捂嘴的捂嘴,拉人的拉人,隻眨眼間,王大虎和吳有財二人都來不及把柴建榮供出來,便被衙役們拉下去打板子了。
王大虎娘見狀,在公堂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也顧不得擾不擾亂公堂了,從人群裡衝了進來就要去救兒子。
可惜她剛進來,便被守在門旁邊的衙役給攔住了。
王大虎的娘和吳有財的家人無法進入公堂,隻能守在公堂外哭嚎。
很快,公堂東角落裡傳來了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板子聲一響,原本議論紛紛的百姓們都立馬安靜了下來,他們聽著那板子打一下一下地打在皮肉上發出略有些沉悶的聲音,都不自覺禁聲了,心裡默默的數起了板子。
王大虎和吳有財兩人剛開始還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到了後麵那嗚嗚的聲音都沒有了,隻有那一下一下的打板子的聲音。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板子聲音頓了一下,衙役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