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季殷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宛如一彎新月,似是在展示自己內心的喜悅。
自己的寶貝果然是最棒的。
現在他的眼睛一定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真想到他的麵前親他一口。
寶貝被親到眼眶裡蓄滿淚,在難耐的時候布滿淚痕,臉頰紅撲撲,嘴角流出銀絲的樣子才是最動人。
但是……現在不行,寶貝會被嚇跑的。
剛試探完的楚逍安並不知道,剛才還在給他講道理的叔叔此時心裡的念頭是多麼的見不得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這一個月裡,楚逍安的生活異常單調,不是在圖書館找書,就是在賓館刷題,每天都在圖書館和賓館之間來回奔波。
季殷則在一邊耐心的給他舒適的服務,在楚逍安有些題搞不懂的時候,還會抽絲剝繭的把裡麵的知識講給他聽,絲毫沒有自己是長輩的架子。
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一眨眼就到了楚逍安要去京都參加決賽的時候了。
季殷提前就把人帶到了自己的彆墅裡。
在很多地方季殷都有房產,為的就是出差的時候不委屈自己。
陪楚逍安在小縣城那個賓館的一個月已經是他能忍耐的極限了。
但985覺得要是楚逍安親他兩口,他能再住半年。
但是985不敢說,在這個小世界它根本就沒有露頭的機會。
宿主大人發現了會懲罰它的。
這邊的楚逍安,在前一天晚上,竟莫名其妙地被季殷強拉著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一路顛簸,胃裡翻江倒海的,差點就吐了。
直到下了車,他還是暈乎得如墜雲霧,隻感覺有雙溫柔的手抱著他,輕輕地放在了一張舒適的床上。
緊接著,仿佛是輕柔而涼爽的微風悄然掠過他的額頭,在上麵落下來微涼的觸感。
困倦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勢不可擋。
他那微微睜開的雙眼,隨著眼皮的逐漸低垂,外界的光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意識逐漸沉淪,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人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入了沉睡的深淵,沉浸在無儘的寧靜之中。
好不容易親上的季殷樂了。
如今已然是身處自己的領地,到那時,寶貝豈不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隻能對他言聽計從。
花他的錢,睡他的床,穿著他準備的衣服,旅行的伴侶也隻能是他。
寶貝就如籠中之鳥,永遠無法逃脫他的手掌。
當然,還是要給他留一些自由的空間,以免他感到壓抑,轉身離去。
沒錯,就是要讓老婆覺得自己才是他在京都唯一可以信任可以的人,隻有在他的身邊才能有安全感。
沉睡著的楚逍安微微咂吧著嘴,如同一隻可愛的小貓咪,輕輕翻了個身,繼續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季殷搬個凳子在床邊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
京都楚家。
楚澤言看著手機上偵探社發來的照片。
少年背著書低頭走著,身後跟著一個走路有些猥瑣的男的。
楚澤言眉頭一皺,這衣服,這側臉,怎麼這麼像………
他沉默了,這不是他那半天都和他聊不上一句,成天就知道上班賺錢,待人冷漠至極的小叔叔嗎?
和照片裡跟蹤少年的人……極其不適配。
按照現在這個家的安排,楚澤言會被安排到自家那個公司裡當副總裁。
既然沉沒成本已經收不回來了,那就把他的價值體現在工作上。
楚家的旁支一般不會給予自己的孩子很多的情感價值,楚澤言所在的旁支做的更甚。
楚澤言在他們的教導下,從小就是一個不會流露出自己真實情感的小呆板。
他在大腦裡搜索一下平時這個小叔叔和自己的相處方式。
楚澤言更沉默了。
這個楚逍安應該不會蠱吧,怎麼看上去小叔叔像是變了個人。
楚澤言沒有把自己的精力過多的放在他的身上。
事情已經定下,按照小叔叔帶來的消息,過不了幾天,楚逍安就會去楚家祠堂上族譜。
等他來京都上大學,到時候自然會有時間了解。
他那父母顯然不是什麼好人,楚逍安的的確確是幫他擋了災,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楚澤言把偵探社送來的照片放下。
明天就是數學競賽的決賽了,據說那個人也會來,正好可以看看這位在外十八年真少爺的水平。
楚澤言坐在書桌前,看著今天送來的文件。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楚澤言說了聲進,進來了一個身著真絲睡衣端著水果的中年女人。
“澤言?還在忙公司的事啊。”
她的臉上洋溢著微笑,嘴角微微上揚,宛如春日裡的微風,給人一種無比溫和的感覺。
然而,倘若仔細端詳,便會察覺到她的眼睛裡竟沒有絲毫的笑意,仿佛深邃的湖泊,平靜而冰冷。
楚母小心翼翼地將果盤放置在書桌旁的空位上,手指猶如輕盈的蝴蝶,自然而然地搭在楚澤言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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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楚澤言溫順的低下頭,和楚母打了聲招呼,寫著試卷的手也停下動作,微微側身,想看看她現在還能說些什麼。
“澤言,過幾天小安就要回來了,你也不用有太大的惡意,我們畢竟養育了你十八年,不求你能把他當成親兄弟,隻盼不要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楚母說著話時,言辭懇切,意味深長,儼然是一位為孩子費儘心血的慈母形象。
然而,楚澤言心裡卻如明鏡一般,他深知,楚母絕不是一個會替親生兒子跟他這個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兒子勸解幾句的人。
恐怕,她是想借自己來試探過幾天即將到來的、有血緣關係的兒子。
畢竟,小叔叔這次的行為猶如霧裡看花,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果然啊,他們的所有行為都是有目的的。
此時,楚澤言突然湧上來一股惡心的感覺,胃裡仿佛翻江倒海一般,他強忍著如潮水般襲來的胃痛,和楚母打了一陣“太極”。
楚母也不是專門來找他的,隻是順便來激一下他,讓他感覺到不平衡。
楚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輕聲說了兩句客套話。
便轉身毫不停留地離開了楚澤言的房間,仿佛房間裡有什麼讓她厭惡的東西一般。
楚澤言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母親離去的背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麻木,嘴唇微微顫抖著。
待房門再次關上,那“砰”的一聲,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