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夏副將緩緩挺直原本彎曲的腰身,滿臉都是無語地望著趙景軍。
並未開口多言,仿佛一切言語都已包含在那無言之中。
兩人對視了一會,夏副將看到他沒有一點愧疚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質問道“難道將軍就全然不顧及屬下的死活嗎?”
隻見趙景軍微微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對著夏副將晃了晃。
“一壇陳釀,二十年的。”
話音未落,夏副將臉上的不快神色頓時煙消雲散,宛如換了個人一般親昵地摟住趙景軍的肩膀,眉開眼笑地說道
“好兄弟,日後若再有這般美事,切莫忘了關照兄弟我。”
趙景軍隨意地揮揮手,催促道“快去吧!”
夏副將應了一聲,趕到季殷身旁,眼神略帶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身材瘦小的王爺(bhi)。
“王爺,您打算怎麼比試呢?是用沙盤推演、摔跤角力,還是乾脆直接較量一番武藝?”
季殷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其他方式都太過耗費時間,他還急著趕回府找老婆呢。
“簡單打一場即可。”季殷簡明扼要地回答道。
夏副將得到答複後,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喜笑顏開地領著季殷朝目的地走去。
“王爺啊,說起我們兵部最出色的人,那可輪不到我頭上。真正厲害的當屬我們的張侍郎。
彆看他一副文官模樣,但論起武功造詣,與我相比可是毫不遜色!”
夏副將一邊走著,一邊興致勃勃地向季殷介紹起來,不知不覺間將這場比試的責任又推諉給了另一個人。
季殷對此倒是並無太多意見,他隻需要有個人站出來,好讓他痛痛快快地揍一頓。
證明自己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就可以了。
於是乎,夏副將帶領著季殷來到了一間偏僻的小屋前。
沒錯,身為堂堂一介侍郎,辦公的地方在很偏僻的一個小屋裡。
本來不是在這裡的,說起來,還真是一個意外,張侍郎平日裡辦公的場所毫無征兆地坍塌了。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隨意找了一間屋子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
夏副將顯然繼承了趙將軍那種豪放不羈的說話風格。
算計人的時候滿臉笑容,他向張侍郎打起了招呼。
然而,張侍郎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深知這位夏副將的性子。
正當夏副將企圖將張侍郎推向季殷時,張侍郎的身體極為靈巧地往旁邊一閃,成功避開了夏副將的拉扯。
“有話直說便是,何必動手動腳。”
張侍郎對於夏副將這種整日陰謀算計的性格實在提不起半點好感。
分明是一個武將,怎麼就有那麼多心眼子。
先不論之前被夏副將設計坑害過多少回,單看眼下這情形,明顯有又一個坑挖好了等著他往裡跳呢。
“張侍郎啊,這回情況可大不相同啦!這可是將軍大人的意思,一壺二十年的陳釀,隻要像往常一樣跟人打一架,就能輕輕鬆鬆得到它啦。”
張侍郎在聽到“一壺陳釀”四個字時,原本想要躲閃的身體瞬間停下來。
他的目光先是掃了一眼季殷,然後迅速轉過頭去看著夏副將。
“將軍?陳釀?你這次又貪了多少?”張侍郎沒有被陳釀糊住腦子,皺起眉頭問道。
夏副將見狀,知道自己的小伎倆已經被識破,並沒有絲毫慌張。
反而露出一絲笑容,並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張侍郎晃了晃,表示隻有一點點而已。
接著,夏副將繼續說道“不過彆擔心,等到時候我們一起舉杯暢飲,我提前去李老三那兒買上兩斤用老鹵鹵的肘子,怎麼樣,心不心動?”
夏副將對自己的加碼十分的自信,吃過李老三肘子的人是不可能抵擋住這個誘惑的,就他每天隻做三十個這一點,也就他和李老三是同鄉才能提前預定。
果然,張侍郎聽後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畢竟有肘子,再加上陳釀,確實令人難以拒絕。
張侍郎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季殷身上,仔細打量一番,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位難道就是……皇三子蕭王爺?”張侍郎略帶驚訝地問道。
“正是此人!你可知道他最初挑戰的對象是誰嗎?”
夏副將興奮地插話道,完全沒有顧及到季殷就站在一旁。
“我告訴你,正是咱們威武雄壯的大將軍!厲不厲害?連我都不敢輕易去招惹將軍呢,生怕他一槍刺過來,我身上缺胳膊少腿的!”
夏副將一邊說著,一邊還誇張地比劃著動作,身臨其境一般。
季殷站在原地等了許久,但夏副將卻遲遲未給出回應。
他忍不住抬頭望向門外太陽所在之處,心中漸漸升起一絲想要離開的念頭
“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比試啦?就要到晌午了!”
夏副將注意到季殷似乎有些焦急起來,於是連忙催促一旁忙碌中的張侍郎停下手頭的事情,並一把拉住他走向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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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與其他部門有所不同,這裡曾經當過兵的人數眾多。
有時大家手心發癢,便會習慣性地互相較量一番。
為了便利條件,乾脆就在正中央位置搭建起一座專門用於比武的擂台。
很快,季殷和張侍郎便被夏副將一同推搡上了擂台。
當張侍郎與季殷四目相對時,彼此眼中流露出同樣的無奈。
儘管如此,兩人還是迅速調整好狀態,各自擺出準備戰鬥的架勢。
季殷並沒有過多猶豫,想要速戰速決。
隻見他身形一閃,動作敏捷而刁鑽,試圖將張侍郎絆倒在地。
張侍郎則側身一閃,巧妙避開了季殷的攻擊。
同時,他靈活地用腳挑動一支放置於地上的長槍,順勢將其舉起,直直地抵擋住季殷的去路。
季殷也毫不示弱,抽出一根長棍緊握手中,並迅速俯下身軀降低重心。
隻見場中兩人,一人手持長槍,一人手握長棍,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場麵異常激烈,不見半分疲憊之態。
原本張侍郎對於這場比試並未上心,隻以為又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