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跟過來,那就彆亂動手。看得出來,你在亞楠之外也是個獵殺的好手。但是亞楠的情況不同,麵對的東西也大多跟外麵很不一樣,你應該清楚在麵對不熟悉的怪物時,沒頭沒腦的衝上去有多蠢吧?”
亨利克在石磚路上腳步不停,他是個在亞楠生活了許久許久的人,這座城市可以說是他看著建立起來的。
跟藍恩這種走兩步就能迷路的外鄉人比起來,崎嶇蜿蜒的道路對他而言就像是家裡從客廳到臥室的路程一樣清晰。
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語氣平靜而鎮定。
“我不是個愣頭青,亨利克。我是個能靠狩獵養活自己的職業獵人。”
亨利克聽著身後的言語,略微沉默。
在獵殺之夜闖入亞楠平靜而鎮定
外鄉人
這些從外鄉來到亞楠的獵人總是這樣。
他們早就在外麵練就了一身獵殺的本事,來到亞楠追尋血療。
亞楠本地的年輕獵人,就算是已經參加了幾次獵殺之夜的,估計也沒有身後的這個家夥鎮定。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隻有那些本地獵人才感受最清楚,他們獵殺的獸化病人,也許在半小時前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亞楠鎮民。
也許在早上他們還曾經麵帶微笑,打著招呼的擦身而過。
所以獵人才最好是外鄉人,因為他們下手從不猶豫。
所以亞楠人才討厭外鄉人,因為他們知道外鄉人來此是要乾什麼活兒。
後續,進入了工作狀態的亨利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跟藍恩在魔法世界遇到的許多獵魔人,喃喃自語的習慣不同。他隻是沉默而高效的乾活兒。
不知道這是異世界的‘同行’的職業習慣,還是亨利克個人的習慣。
“嘭!”
火藥在槍管裡爆發出火焰,推動著槍管中的彈藥飛射出來,讓光線昏沉的亞楠街道短暫明亮了一瞬。
一個手拿草叉,勉強套著的亞麻襯衫之下渾身肆意生長著雜亂毛發的獸化病人。
在跑過來捅出草叉之前,就被亨利克手中的火槍打中左肩。
看得出來,火槍的威力在這些獸化病人變異的軀體上並不理想,彈頭在枯瘦卻堅硬的軀體裡沒有發生翻滾,也沒法扯碎肉體。
但是亨利克似乎也壓根沒想用火槍完成狩獵。
他隻是想用彈藥的衝擊力,給獸化病人打個趔趄。
而在對方發生失衡的瞬間,亨利克使用了一次流暢至極的滑步,竄到怪物的麵前。
那是藍恩第一次看見變形武器的實戰效果。
亨利克將收攏狀態的鋸肉刀斜著上撩,鋸齒刃率先割入獸化病人的肋下,然後在機械“哢登”一聲的咬合聲中。
彈簧刀似的結構開始工作,機械力將刀刃向外彈,機械力的方向與亨利克的揮刀方向完全一致,從而完成了力的疊加。
兩米出頭的獸化病人,比亨利克足足高了有一個頭。
但是在這一下變形斬中,它被鋸齒刃割出來的大豁口從肋下一直延伸到胸腔。
被鋸齒扯下來的大塊血肉,甚至能讓人從獸化病人的傷口,從身前直接看到身後。
本來亨利克應該是能夠直接把這個獵物給斜分兩半的,但是獸化病人的體重不夠大,導致鋸肉刀才切到一半就把它砍飛了。
毛發旺盛的屍體被彈到街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鋸肉刀的特性使得出血量超乎想象的大,簡直像是在這裡開了桶油漆亂潑。
變形武器,確實在瞬間爆發力上出類拔萃。
亨利克利用槍械衝擊力的戰鬥方式,在藍恩眼裡跟葦名流的架勢崩壞,原理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