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用疑問的語氣看著藍恩,這意思是不知道怎麼稱呼。
於是獵魔人很有親和力的說著。
“藍恩。”
“好的,藍恩先生。”亞楠獵人將鋸肉刀掛在後腰的武裝帶上,伸手抓著三角帽抬起來幾公分,並且微微低頭。
做了個簡易的脫帽致意。
“我是亨利克,一名獵人。”
亞楠獵人抬起頭,卻發現眼前這人表情奇怪。
“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藍恩先是眨眨眼趕緊回了一句,隨後輕笑著小聲犯嘀咕,“還真是這麼年輕就型發際線了啊?”
這時候獵魔人借著月光仔細一看,這種將麵罩和三角帽同時戴著,將眼睛壓到一條縫上的裝扮確實是亨利克以後的風格。
那雙眼睛也跟以後有點類似。
隻不過這時候他穿一身黑色的獵人皮風衣,而不是日後土黃色的那一件。
年輕的獵人亨利克其實也並不關心藍恩的嘀咕。
在亞楠,時不時的自言自語屬於人畜無害的小小‘怪癖’,甚至沒有關注的必要。
而且亨利克也沒有詢問藍恩一個外鄉人為什麼大晚上的待在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裡。
因為他很清楚亞楠人對外鄉人的方式。
“亞楠的晚上看起來不太平靜。”
藍恩用腳尖點了點獸化病人的身體,意有所指的說著。
“想要追尋【血療】來治愈絕症,那就得同時承擔風險,很好理解不是嗎?”
年輕的亨利克平靜的說著,同時左手上的火槍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這就是風險。”
“隻不過你比彆的外鄉人更倒黴一點,現在我們不僅麵臨獸化病,還有正在城市裡傳染的灰血病。”
“我還以為這隻是個對外鄉人不太友好、晚上沒什麼人出門的鎮子。”獵魔人攤了攤手,“我可沒想到還得對付這種玩意兒。還有瘟疫?”
“我剛才幫了你一次,今晚能搭個夥兒嗎?畢竟我人生地不熟,這裡看起來也確實很危險。”
藍恩輕鬆攤手的說著。
亨利克皺皺眉頭,他怎麼覺得眼前這家夥跟自己很熟似的?
他好像篤定自己會在這個夜晚幫他一把雖說他剛剛確實對自己施以援手,自己也準備報答就是了。
但他還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異常高大,幾乎讓他想起了那些治愈教會中效力的蘇美魯後裔的英俊男人。
“我有把好劍,也懂得怎麼使用,你不必太擔心我。”
藍恩微笑著說,但是年輕的亨利克卻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
“劍是不錯,盔甲很老派但也很堅固,可這兩樣東西在亞楠好不好用就難說了。”
亨利克那雙被夾在三角帽和麵罩中間的眼睛,瞥了藍恩的腰間一眼。
那裡掛著待在刀鞘裡的阿隆戴特。
但是即使是在刀鞘裡,平滑的弧線和構造也足夠一樣看完了。
跟亞楠獵人們的變形武器相比,確實很‘樸實’。
藍恩聽到了年輕的亨利克的回應,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有深意。
“熟悉的回應故地重遊的同時,又物是人非啊,先生。”
曼妥思明白主體此刻奇妙的心情,在腦海中一同感慨著。
先在‘未來’的亞楠認識了年老的獵人,接著又回到舊亞楠,與年輕的獵人進行了同樣的對話與回應。
如果不是跨越世界、跨越時間,那麼還有誰能親身經曆這種奇妙的過程呢?
但是,雖然年輕的亨利克像是年老後的他一樣挑刺,卻還是依舊答應了藍恩。
畢竟現在的藍恩比以前經曆了更多的改造手術,不談技術,就隻看身體也比他第一次到亞楠時有威懾力太多了。
這股強大的戰鬥力在亨利克眼裡完全不用質疑。
更何況藍恩剛才還幫了他一把,他自己也從中吸取了教訓。沒什麼不答應的理由。
於是就跟‘未來’的亞楠一樣。
藍恩在初到舊亞楠的第一夜,與亨利克結伴行走在寂寥無人的街道上。
但是也許在舊亞楠沒有經曆那個獵殺之夜前,獸化病確實還不算太嚴重。
他們兩個人走的這一路,可比當初再加上加斯科因的三人組還輕鬆多了。
攏共見著不到三個獸化病人,獸化程度也再沒有像是被藍恩用拳頭轟死的那個一樣深的。
至多就是身上的毛發開始轉化成野獸的黑毛,而身形也還遠遠沒有被獸化病扭曲到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