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你就是個廢物~隻能眼睜睜看著珍視的事物一點一點的消失,無力阻止咯咯咯~”
“誰?”
耳邊不適時響起帶著蠱惑意味的笑語,月洛伊惡聲惡氣的吼出聲,這副模樣顯然取悅了笑聲的主人,尖酸刻薄的笑聲再度響起,胸口的煩躁逐漸累積,右手不知何時緊握魔杖,猛的甩出一記神鋒無影,書架應聲倒塌。
“我就是你呀,不認識了嗎?不過我和你不一樣,你就是個廢物~咯咯咯~”
月洛伊已然沒有心情回應,心臟激烈跳動,心頭的刺痛像是千萬細針紮入骨髓,疼痛使得太陽穴的青筋暴起,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胸膛如同被火燒般灼熱。
“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將身體的主控權交出來,而不是像你這個廢物窩囊的活著。”
“住嘴!”
怒火夾雜著恨意在頃刻間爆發,月洛伊用力朝前方揮動魔杖,又一記神鋒無影被揮出,擊中玻璃一角後產生無數條細小的裂縫,在巨大的水壓下終是支撐不住,破開一口大洞,湖水源源不斷的倒灌寢室。
水位迅速升高,冰冷刺骨的寒意讓月洛伊了恢複理智,眼前的情況升起危機感,她抬起魔杖念出抽乾咒,企圖控製水流將湧入的湖水塞回黑湖。
杖尖流淌而出的魔力將湖水凝聚成一顆巨大的水球,然而兩者形成的壓力讓玻璃的裂痕越來越大,魔力如流水般嘩嘩的流失,本就因疼痛而蒼白的臉色更是越發沒有血色。
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月洛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意識到自己開始有點體力不支,無法預想到當魔力枯儘的那一刻,整個斯萊特林休息室將會是如何的光景。
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出,月洛伊悲催的浮現出孤立無援的感覺。危難時分血,寢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斯內普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門口,一言不發舉起魔杖,對著窗戶開始修複玻璃的裂痕。
月洛伊看準時機,猛地加大力度,將湖水儘數驅趕出寢室,玻璃也在這時恢複如初。耳邊是水流波瀾的流動聲,映進湖底的幽幽綠光。
倘若不是身上濕冷緊貼肌膚的衣服,魔力嚴重透支的後遺症,以及周遭被水流衝壞的家具,恐怕她都會認為剛剛的一切皆隻是幻想。
她強撐著身體靠在牆邊,看著斯內普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絲久違的暖意,意識開始渙散,身體仿佛在被黑暗一點點吞噬,無可抗力讓她定了定神,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張開唇瓣。
“對不起。”
聲線輕柔的仿佛下一刻將隨風飄散,卻依舊傳進了斯內普的耳中,身後傳來物體倒地的聲響,目睹月洛伊嘴角掛著血痕,麵容蒼白無華,一動不動的躺在潮濕的地板上,當下心頭一緊,快步將人從地上撈了起來。
倘若不是胸膛微弱的起伏,斯內普甚至認為月洛伊已經死了。
回想起剛剛女級長著急忙慌的闖進辦公室的場景,以及踹開房門看到危險驚悚的一幕,斯內普絲毫不敢想,倘若他再來遲一步,將會造成多麼嚴重且無法挽回的後果。
將月洛伊抱在懷裡,斯內普站起身的瞬間又猛的單膝跪地,今天應付黑魔王的懲罰已然消耗他太多體力,加上剛剛修複玻璃所運用的龐大魔力,到底還是過於吃力。
緩了緩後再度站起身,咬緊牙關直奔校長室。
————
月洛伊默默站在一片漆黑中,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來到這裡,周圍的冰冷刺骨依舊如此具象化,幾乎深入骨髓。
“出來吧,又是你的小把戲。”
肯定的語氣,平穩的語調,一切都顯得沒意思極了,至少“月洛伊”是這麼認為,響指聲響起,周遭縈繞著一圈搖曳的燭光,一麵碩大的鏡子出現在月洛伊眼前。
鏡子裡的女孩一頭紅發,深邃的藍眸,倘若不是鏡像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意,月洛伊當真會認為這不過是一麵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你到底想乾什麼。”
“嘖嘖嘖,彆這麼凶嘛~咱們難得見麵,不該心平氣和坐下來喝杯茶敘敘舊?”
又是一記響指,旁邊憑空出現一張茶桌,上方擺著一杯熱氣蒸騰的紅茶。月洛伊隻覺得此刻的她心中情感儘失,有的隻有無儘的麻木。
鏡像見月洛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再出言催促,隻是自顧自的移動到桌前坐下,鏡子前的月洛伊也仿佛一具被操控的木偶,步伐僵硬的坐到桌前,隨即端起茶杯將滾燙的茶水灌進嘴裡,一如鏡中的“月洛伊”。
茶水經過舌尖,帶起一陣又一陣的灼痛,喉嚨瞬間泛起血腥味,混合著茶水一起入肚。月洛伊眼角受疼痛刺激,流下生理性的淚水,然而嘴角卻被迫牽動,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噗瞧你這蠢樣,真像一隻可憐蟲呢~唉,你說要是我現在用刀捅進胸口,你會不會死呀?咯咯咯~”
“月洛伊”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手肘撐在桌麵上支著下巴,嘴裡吐出的話語卻極度殘忍,搭配著末尾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場景詭異至極。
舌麵與喉嚨是鑽心般的疼痛,月洛伊卻依舊是一副麻木的模樣,手腳恢複自由,不必強行擺出與鏡像相符的動作。
沒有得到回應的“月洛伊”明顯不悅,嘟起小嘴憑空變出一把小刀,一下又一下,在身上各處劃出長短深淺不一的劃痕,傷口迅速滲出血液,泛起火辣辣的疼痛。
月洛伊卻依舊一臉漠然,眼底一片麻木,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畫麵,這大大激起了“月洛伊”的勝負欲,臉上浮現出陰狠毒辣的神色,用刀抵在胸口,語氣不善的出言威脅。
“倘若你說句好聽的話,興許心善的我,一高興就會放過你~”
月洛伊直勾勾的盯著鏡像中的“月洛伊”,保持著沉默,眼底的麻木細瞧卻能看出一絲漠涼,那道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在那演可悲的跳梁戲。
“月洛伊”自是感覺到,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受到了刺激,緩緩加大力度,刀尖一寸一寸的深入胸膛。
鏡子外的月洛伊也被迫照做,隨著傷口的逐漸加深,細細密密的血珠開始變成血流,不斷從傷口處湧出,順著刀柄流至手腕。
自始至終,月洛伊臉上始終保持著麵無表情,即便身上傷口處帶來的疼痛加劇,卻連眉頭也沒皺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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