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黑山白水之地。
薑承乾率三千玄甲,追亡逐北數十萬裡,橫跨整個漠北荒原。
匈奴王,鮮卑王,樓煩王,月氏王,東胡王……
一個個諸蠻胡王,被他斬於劍下。
一支支金帳宮衛,被三千玄甲殺絕。
一個個部族王庭,被殺得荒無人煙。
連續十二次“勒石燕然”,讓三千玄甲亢奮到了極致。
薑承乾也明顯感覺到了氣數的變化,赫然已經到了某個臨界點。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為此戰作一個完美的收官。
那就是斬狼主慕容龍铖於犬戎王庭之內,徹底覆滅百蠻王庭。
在此戰當中,狼主慕容龍铖一路奔逃,麾下十萬金帳宮衛,赫然已經折損過半,方才勉強逃回犬戎王庭。
而三千玄甲卻無一傷亡,整好以暇地追殺而至。
犬戎王庭所在,乃是百蠻三大聖地之一的祁連山。
諸蠻曰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安寧。
焉支山乃百蠻諸部會盟之地,如今已被薑承乾搗毀,直接付之一炬。
祁連山則是百蠻共主、狼主慕容龍铖的老巢,與焉支山、北陰山並列為百蠻三大聖地。
可現如今,祁連山也在三千玄甲的兵鋒之下,變得瑟瑟發抖。
隻見那三千玄甲,人馬如龍,氣焰熏天地飛馳在天地之間。
薑承乾大袖飄飄,禦風而行,腰間的太阿帝劍,映照出氣衝鬥牛的光華。
好似莽莽巨龍的山脈,被他們肆無忌憚地踩在腳下。
一眼望不到頂,延綿數萬裡的祁連山脈,此刻都在鐵蹄著微微顫抖。
雄踞於祁連山最高峰的犬戎王庭,如今更是兵荒馬亂。
此時,此刻。
曾經號稱“漠北神庭”的犬戎祖地,曾經被數千萬百蠻部眾視為聖地的所在,第一次被入侵者凶悍踐踏。
三千玄甲橫行,不見犬戎甲兵。
唯有“豈曰無衣”的戰歌,在天地之間激蕩回旋。
唯有一聲聲“普天之下,莫非帝土;率土之濱,莫非帝臣”,在彰顯、昭告著對此地的所有權。
在那祁連山的最高峰,鱗次櫛比的宮闕金碧輝煌。
好似高高在上的神庭宮闕,俯視著數百萬裡的漠北荒原。
但是此刻,它卻褪去了所有神聖的光環。
在三千玄甲的鐵蹄下,隻有驚慌失措的惶恐彌漫。
曾經將它奉為神明的百蠻部眾,如今正在血與火中哀嚎、悲鳴。
它卻不能對此作出任何回應!
甚至就連它自身,如今都已不得片刻安寧。
“神庭?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哪有什麼神庭!”
薑承乾眸光淡漠地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闕,心中有殺意縱橫。
忽然踏出一步,赫然已經淩駕於“漠北神庭”之上。
“轟!”
下一瞬。
好似應激反應一般,無數甲士從金碧輝煌的宮闕中列陣而出。
無窮的兵煞衝霄,浩瀚如海的天地元氣,從整座祁連山脈中彌漫而至。
繼而在一座座龐大法陣的運轉下,交織出一尊龐大無匹、大如山嶽的黑色蛟龍。
隻見那黑色蛟龍張牙舞爪,攜裹著整個犬戎王庭,乃至於整個百蠻諸部的殘餘氣運,極力彰顯著自己的力量。
但是在薑承乾的眼裡,它那霸道猙惡的姿態,就好像是吉娃娃在太古蒼龍咆哮,顯得殊為可笑。
“慕容龍铖,還不出來受死?!”
薑承乾一聲長嘯,俾睨八荒的滔天氣勢,頓時橫壓而下。
頃刻間,隻見那氣運黑龍,頓時張須舞爪,列陣而出的十萬金帳宮衛,也不斷地騷動起來。
在狼主慕容龍铖的搜刮下,好不容易恢複滿額編製的金帳宮衛,在麵對薑承乾的時候,士氣竟是已在崩潰邊緣。
看到這一幕。
狼主慕容龍铖連忙越眾而出,放聲長嘯,“犬戎的勇士們,我們的身後,就是族地王庭,再無半點退路。”
“我們的親人,我們的祖先,我們的榮耀,我們的存亡……我們的一切,都在我們的身後。”
“我們,將為自己而戰,為存亡而戰!”
“我們,必須寸步不退,保衛王庭,保衛親人,方可保全自身、保住性命!!!”
在慕容龍铖的鼓動下,退無可退的十萬金帳宮衛,終於恢複了些許的勇氣。
或者說升起了困獸猶鬥的瘋狂!
氣運黑龍的霸道肆意,彰顯著他們拚死一戰的決心!
見此情形,慕容龍铖心中稍定,不由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軍心可用,地利在我,天時在我。
犬戎王庭數百年的底蘊,百蠻諸部傾力經營的陣法,長生天的眷顧,都將成為他們在此戰中的助力。
就算對方再強橫,此戰的兵力對比,始終是十萬對三千,優逝在我。
“殺!”
念及於此。
慕容龍铖高舉狼茅,悍然向著三千玄甲,發起了決死衝鋒。
“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