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賓利上。
白榆正襟危坐,一雙手死死攥著衣角,大氣不敢喘一下。
“你讓我很失望。”
冷肅的男聲響起,白榆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寒顫。
“我……”
深吸了兩口氣,白榆正打算開口解釋,被男人打斷:“不用絞儘腦汁編借口。”
“出賣我,私自進入夏家,甚至,接近利用小崢。”
男人輕笑兩聲:“林彤,我倒是小看了你。”
白榆呼吸一滯,不顧車子還在行駛,從座椅上起身,跪在了男人身前,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不敢講。
車廂仿佛一個密閉的高壓罐,令人窒息。
許久,男人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做好了,既往不咎。”
白榆霍地抬頭,聲音裡帶了些激動的顫抖:“我一定儘全力做!”
被周泊舟控製了這麼多年,她最是知道這個男人的狠戾與恐怖。
“陸斯衍對我防備已久,之前幾次想要了他的命都沒能得手,這件事拖太久了。”
以為周泊舟要她對陸斯衍動手,白榆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急急開口:
“他對我也十分戒備,我幾次想下手都沒成功……”
周泊舟臉上驀地掛上了幾分森冷的笑意:“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他的那點心思。”
“我沒……”白榆惶然的想要否認。
周泊舟打斷她:“逼你對心愛之人動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我不喜歡為難人。”
他俯身,捏起白榆的下巴,帶著她看向自己:“這次我遂了你的願。”
“今天回到夏家,你不管用什麼手段,促成夏家與陸家的聯姻,最遲半月內訂婚。”
白榆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然,這件事陸綰會一起幫你。”說完,周泊舟甩開了她的下巴。
“這件事成後,我會徹底放你自由。”
聽到“自由”二字,白榆眼睛亮了亮。
“不過,有些事情,要讓你長長記性。”周泊舟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話音落下,車子停了下來,司機推門下了車。
白榆扭頭向車窗外看去,這才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無人的偏僻處。
“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周泊舟如同王一般低睨著腳底的白榆。
白榆死死咬著唇,指甲欲把掌心摳破。
這麼多年,周泊舟隻是把她作為一把利刃,從沒碰過她。
而現在忽然要她伺候,明顯是要懲罰她接近利用周潯崢。
他可以不計較她出賣他,妄圖逃離他的掌控,但是周潯崢是他的逆鱗。
一小時後,白榆推門下了車。
腳下已有些站不穩。
車子後排,隔著半落的車窗,周泊舟開口:
“在你和陸斯衍舉辦訂婚宴前,我會一直在海城,這期間,彆想耍什麼小聰明。”
白榆垂眸,嗓音沙啞:“不敢。”
“下次還敢利用小崢,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懲罰了。”
“我以後絕不會再和周總有瓜葛。”
白榆話音落下,灰色賓利擦著她的衣擺疾馳而去。
隨著後排車窗的緩緩升起,周泊舟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背叛過他的棋子,哪怕撿起來重新用,他也不會再把全部的籌碼都壓上去。
西郊廠房裡,他還有一張底牌。
——
海林醫院病房。
陸斯衍和夏時硯才進到病房,南錦便從椅子上起身要走。
“我送你。”見她拎起了沙發上的包,夏時硯開口道。
“不用。”南錦沒什麼表情的拒絕道。
“錦錦,你不是沒開車嗎,讓時硯哥送你吧。”
唐黎想緩和一下兩人之前的氣氛。
說話間,南錦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