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議定,張裴氏就去找張知勁夫妻報信,先將回家後發生的事情說了,接著將她了自己的打算,連心裡的想法都一點沒保留全說了出來
“俺這也是存著私心。他們這麼謔謔俺家不報複回來總是讓俺難受。
再一個,二女快生了,放在眼皮底下總比放在外麵強。省的他們想著法子找麻煩。雖然多半沒大礙,但沒完沒了的也厭煩。
最後也是惡心那老婆子,事兒是她先招惹的,哪能一點事沒有。王家人又懶臉皮又厚,吃的差還不找她要錢?錢沒了看她還燒得慌不。
當然你要不願意,俺再想法子把人送走。”
早在張裴氏過來之前,張知勁已經知道老三房發生的事,張裴氏拿出了誠意,礙著黃米子的麵子,此事也該到此為止。
要不然他再不依不饒,老三房迫於壓力真跟王家人杠上了,王家人破罐子破碎,鬨得老三房雞飛狗跳的,豈非會被老三房怨恨?
——到底是本家,守望互助才是根本。
至於王家人,時間長著呢,總有算賬的一日,也有的是其他辦法。
何況,張裴氏說的並非沒有道理,現如今最要緊的就是讓劉二女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來。
因此,他一臉和氣道
“就先這麼著吧。嬸子坐著,我出去走走。”
張裴氏鬆了一口氣。
在炕邊重新坐下,她再一次對劉二女道歉
“二女,真對不住……”
劉二女自出事一直躺在炕上,此時笑笑
“嬸子彆這樣。說句實話,要說俺當時沒生氣,那是假的,可那都是王家人造的孽,俺心裡清楚跟你不相乾。”
怕張裴氏還是不信,她又鄭重其事來了一句
“你以前對俺的好,俺都記得呢。”
張裴氏喜出望外,覺得也不全是壞事,這不是因禍得福了。
她心裡高興,便越發親近劉二女,劉二女本就不是性格強勢的人,與誰說話都很合的來,自然兩人之間越來越融洽,老三房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王家人狼狽不堪的躲回屋裡,開始因著院子內外有人暫且還忍著,等院內安靜下來,就都囔囔開了,要李老太太請大夫。
李老太太雖然剛才見機快躲了,其實心裡老大不服氣。而且她也嚇得不輕,年齡越大就越怕死。於是挪步出屋,看見隻張家棟三人在院裡忙活,就不客氣的道
“玉鳳他們難受的慌,也不知道傷到啥筋骨沒,你們是不是幫著找個大夫?”
聞言,黃米子父子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唯恐王家人真出個好歹。
畢竟經常打架的人急紅眼了,都有沒個準頭的時候,更何況張裴氏。
彆看她嘴上能說,真跟人打架的時候卻少,操家夥動手的時候就更少了,尤其氣憤之下沒頭沒臉的,真有個萬一,到時候王家那群不要臉本就甩不開的蛤蟆還不得訛上他們家。
想到這裡,張家棟就吩咐黃米子跑一趟。
小楊氏卻攔下了他們,慢條斯理的說
“奶,請大夫好說,不過你孫子多跑一趟腿的事。隻是萬一開方抓藥的誰出錢,這事咱們還是先說好。省的一會兒在外人麵前鬨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剛才張裴氏的推斷真刺激到她了。
小楊氏又不是真傻,明知婆婆不喜歡的事還對著乾。
隻不過,一來是嫁人後日子過得好,又自覺有了身孕站穩了腳跟,不免得意忘形。
二來,本來如今這世道,孝字大於天,婆婆在她心裡合該威嚴才是,偏偏讓她多次見了張裴氏奉承劉二女那一幕。她娘家再窮也沒如此低三下四的,如此情形,你說她還能高看張裴氏?
何況,她也不是沒底氣。
——男人正跟她蜜裡調油;公公耳根子軟,可他聽太婆婆的話呀;偏與她比起來,李老太太指定向著她。
但如今她啥小心思也沒了,反倒調轉車馬一心對付起罪魁禍首來。
當下,李老太太臉一黑,氣急敗壞的指責
“哪有你這樣的?不要說這事是你婆婆惹出來的,就算平常的時候,大家都是親戚,人命關天的事,你們就不能先掏了。”
小楊氏才不怕她呢,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情形再明顯不過,當即頂嘴
“奶這話敢當著俺娘的麵兒說不?啥是事兒是俺娘惹出來的,難道奶真想讓俺娘跟你掰扯掰扯。再說親戚,奶,俺正想問你呢,咱家到底跟王家是啥實在親戚?”
李老太太一噎,氣的直哆嗦,心裡清楚跟她胡攪蠻纏說不清,便柿子撿軟的捏,扭頭質問張家棟
“老大,你也是這樣想的?”
張家棟無奈,他也不想跟繼母對著乾,可是李老太太做的事越來越不像樣了,當他有金山銀山不成?便是有,他為啥給旁人花用?
沒吭聲就是默認了,最起碼不偏向她這邊。
李老太太大徹底急眼了,腦子一轉,眼圈立時紅了,聲帶悲切
“老大,你忘了從前咱們母子孤兒寡母過日子的時候了?那時你才五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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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說的起勁兒,小楊氏偏偏大聲打斷她的話
“奶,快彆顯擺你那些陳年舊賬了,你也說了是從前,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咱們聽的不煩,也得王家人等的了啊。
奶,你不是說王家人難受的慌?俺可先說好,要是他們真有事,那也是你耽擱了,可彆啥都往俺們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