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高兄,名之棟,是原世平原大將軍的軍師。
眾所周知,原世平曾率部駐守九曲縣六年。而張家元呢,他也算是縣裡的一號人物,又是本地人,雙方想不來往都難。
尤其高軍師,他與張家元真是性格相投,頗為默契。
兩人年紀又差不多,彼此間引為至交好友。
他的消息應該不是假的。
而偏山縣在哪呢?它就是隔壁縣,從高之棟的信裡來看,朝廷是準備將它合並到九曲縣裡的。
那樣的話,九曲縣也稱得上中上縣了。
按慣例,大中縣內除知縣外,還有三個副官即正八品的縣丞、正九品的主薄、縣尉。
以前九曲縣小,且有原大將軍鎮著,所以這幾年便沒設這些副官。而有知縣兼任,再配上幾個師爺,幾個縣裡有威望的人幫襯,湊合著也過來了。
可如今原大將軍回京了,高之棟送來了好消息。
他已經是典史了,按他所能是想升主薄的。
隻要成功,他就有吏轉為官了,然後升縣丞,幸運的還能做做知縣。
這些,對他這個沒從功名起家的的農家子來說,他這輩子也不算白活。
當然信裡也說了是‘可能’,但隻要有一絲風聲,張家元已準備傾力而動。
要不然,他絕對要在典史這個位置上做到死了。
沒機會也罷了,隻要有一絲機會他絕不願意辜負。
張家元定了定神,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明白的對嗎?”
張申氏點點頭,夫妻幾十年熏陶不是白的。
她問道“怎麼做,你說?”
張家元欣慰的笑了“沒啥大事,得勞煩你回去盯著點任氏,現在不易處置她,先穩著。還有五房,你放心,我已有法了,你隻管看好了。”
他執起張申氏的手,深情的道“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為你掙個敕命了!”
這是三弟張家善中秀才時,張家元眼見她羨慕,發過的誓。三十年過去,她已拋之腦後。
她神情激奮,淚眼朦朧的搖搖頭道“我早不要了,我隻要你們爺孫平安。”
“好”,張家元答應了“咱們還約好白頭到老呢。”
…………
時間飛逝,夕陽西下。
劉二女醒過來,睡覺果然有用,頭痛都輕了呢。
“醒了,我可算放心了。”張知慧拍手笑道。一邊使喚如意去盛飯,一邊對劉二女說道“就在炕上吃,彆外道。”
劉二女真餓了,不再推辭。飯端過來,她任是捧著大瓷碗吃了兩碗白菜雞蛋鹵的麵條。
然後主仆二人收拾碗筷,告辭回去了。
劉二女迫不及待的跳下炕把牆角放著的糧拿上炕。
這都是我們的了!
母子倆小心翼翼的一一摸著粗糧細麵,忍不住相視一笑,心中的高興勁彆提了。
半響,“娘,奶不會把糧要回去吧?”張伯書一臉的害怕。
劉二女也擔心,可經過今兒這一遭她不怕了,隻是張楊氏要鬨得話很麻煩。
她倒是想過賭氣先吃進肚裡,可如果一氣兒吃完了,下省的日子可怎麼過?更何況,如今家家戶戶油水不豐,四十斤糧母子倆得計算著吃才勉強夠吃,糧食是萬萬不能糟蹋了的。
再說,比起張楊氏來要,她更怕對方來偷。
他們母子總不能不出屋吧,帶上糧食出門更不可能。真偷了,張楊氏把糧往糧袋裡一倒,懷疑又如何?你有證據?
你倒可以上衙門報案,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屬於自家矛盾,你捅到外人麵前,就是給族裡摸黑,族裡立刻就敢將你除族。
要不然去買把鎖?她心裡暗暗合計。
雖然,這鎖最可能防君子不防小人,不過這也是種安慰不是。
劉二女看著皺著眉頭小老頭似的張伯書,心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彆告訴他了。”
遂嘴上安慰道“沒事,彆怕,她搶不回去。咱今天不是贏了嗎?她以後欺負不了咱們了。”
張伯書用力的點點頭,撒嬌道“娘,我晚上要抱著糧睡覺。”
“粗糧行,白麵就算了,撒了咋辦?”劉二女隻同意一半,母子倆笑鬨了一陣洗洗睡了。
第二天,劉二女隻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昨天雖然已分灶,但她感覺應該不會太平的,這時候了啥事也沒有,劉二女還挺不自在的。
她叫醒兒子,回頭卻見牆角的炕桌上已放著茶壺、扣著飯食,桌下木桶裡還盛著半桶冷水。
劉二女穿衣下炕,兌了適中的溫水母子倆相繼洗漱好,便端著臟水出門潑向院子。
這才發現今天的太陽真好,中午時分怕要曬死人。院中向陽處,張知壯兄弟懶洋洋曬著太陽。
看來,五房應該沒啥事啊,怎麼今天早上這麼安靜?
劉二女百思不得其解,她邊搖頭便回去,母子倆又吃了飯。
她正準備去還洗乾淨的碗筷,就聽的院中楊發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