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隻是有人實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張楊氏心大,腦子也比彆人轉的快——
不能去外麵撈,那家裡幾位兄長是不是得出點血?
她著急啊。
房子不夠住,錢沒影兒。
她是這麼想的,也就那麼說了。
張老五聞言羞愧的低下頭。
在張家元麵前他還沒怎樣,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麼。
可這是張家善。
張楊氏相反,臉上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要啥臉?
所以說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越老越要麵子,有的人反而越老臉皮越厚。
張家善對著張楊氏腆著的那張老臉倒沒看不過眼。
他在外麵風風雨雨三十年什麼人沒見過?彆說弟媳婦不避嫌跟大伯子要錢了,比這不要臉的、手段更無恥的多了去了。
再說銀錢本就要給,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當打發要飯子。
隻是錢不能說給的太容易了。
因為他懷疑張楊氏不滿足。
畢竟人大都是得寸進尺,一山望著一山高的。尤其張楊氏這種不要臉皮的人,變本加厲那是常態。
而要想治住張楊氏最簡單的辦法非張老五出頭莫屬。
彆看張楊氏蹦躂的歡,一個夫字壓下來,她跳的再高也得老實。
其他人到底差了一層。
隻是沒說通張老五前不能讓五房的其他人在跟前攪和了。
所以張家善不想在這兒說了。
他理都沒理張楊氏,隻對張老五冷冷的吩咐一聲“你跟我來!”便背著手出去了。
“老頭子,當家的,你可千萬撐住,咱家的房子可靠你了,我和兒子們可靠你了。”
張楊氏看張老五耷拉著腦袋要走,趕緊拉住他再三囑咐。
人家是兄弟,除非斷親要不然準能找到說話的時候,再說她還想讓人出錢呢。
隻是她到底不放心,就怕這個軟耳朵的被人說服了。
張家兄弟一前一後來到大房的小院。
張家元離開時將老家裡的鑰匙留給張家善了。
他打開窯門,兩人進去,相對做到臨窗的土炕上。
然後窯洞內漸漸寂靜無聲。
“三哥!”張老五受不了這個氣氛,不自在的先開口了,仿佛這樣他心裡的害怕才能少一點。
他先說話了,張家善也不會再端著。
他歎口氣,問道“老五啊!你是不是想著這次宰你哥哥們一次,以後咱們就不走動了?”
張老五吃驚不已“這從何說起?三哥怎麼這麼說我?我是那種人嗎?”
他這些話說的一點都不虧心,不管怎樣,他是認這幾個兄弟的。
“是嗎?”
張家善蹭的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那你家這些天在鬨什麼?你是耍猴兒的還是唱戲的?是嫌這個院子不夠清淨還是怕外人看不夠自家的笑話?
你要點臉能餓死你?”
他打著自己的臉啪啪直響“你以為那麼鬨就你丟人了?不是!
大哥陪著你整整丟了三十年的臉,我這張老臉愧疚啊!你怎麼有臉出來見人的?”
“三哥!”張老五有心想攔又嚇得不敢攔。
他被罵的漲紅著臉,隻能無力的辯解“我也不想的。”
“你住口!”
張家善一腳踢開他
“你不想?誰想?你想推誰身上?
你是不是要推老婆孩子身上?
你是誰?你是一家之主!
夫為妻綱,孝字大於天,隻有你想做的,沒有逼著你的。
你說人家逼你,那好明兒他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還是你想說你沒本事?
這世上比你沒本事的多了去了,難道就不活了就都不娶妻生子了?”
他說的有些喘,這麼些年漂泊在外麵身體到底不好了。索性坐到炕上,稍歇一會兒。
“三哥?”
張家善閉目一下又睜開,才又輕聲說道
“你放心銀子大哥早給你準備好了,你出去吧。”
“三哥!”
“怎麼著?你現在就想要?我敢給你敢要?”張家善故意諷刺他。
我沒說!
張老五開始還委屈不服,馬上明白過來一件事。
是啊,他敢要要嗎?雖然他不想承認,可就憑家裡那幾個,他知道前腳拿回去,後腳錢就沒了。
“三哥?”
“彆叫了!耳朵疼。”張家善打斷他,語重心長地道“老五啊,一輩子做一次兄弟不容易!
你說如今你把兄弟得罪了,你是痛快了、舒服了,那你老了呢?
你就那麼肯定將來你兒女們孝敬你?
若有個萬一,你怎麼辦?”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