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讓人守寡在我看有違天和,要我早就讓她再嫁出去了。到底礙著沒一年呢,太著急了讓人笑話這才罷了。
隻說自古以來婆媳就是冤家,與其白白的管她吃管她穿還管她花,再等著以後讓她跟我淘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搭理她呢。
但也不能讓她手上一分錢也沒有,她再這麼樣到底頂著我們兒媳婦的名兒呢。
這不正好看到知勁嘛,他一個大老爺們外麵再能乾,家裡活兒也得懵圈了。
他這樣的其實最好是再娶一房,一來好過年,以後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正理兒。
可惜他回來的太晚了。
時間太緊的話,我就怕給他挑個不好的,那不是幫他那是害他。
我想了想,索性我們一個月暗地裡拿出幾百文讓兒媳婦給知勁做飯。
一來讓她有事做。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也沒精神。
二來積少成多,也是筆收入。將來她再嫁也是她的私房。若守下去呢,將來留給咱伯書的也沒外流了。”
她又投了個定心丸
“其實這也不過是一時之計,少則數月,多則一年,知勁總得娶婦生子,到時候這事也就完了。”
張家善知道張陳氏有私心,並不像她嘴上說的那麼光明好聽。
但誰讓她是自己媳婦兒呢。他可不是聖人——幫理不幫親。
他乾嘛那麼較真,裝糊塗才是正經。
“那行。我明兒去跟知勁說。說起知勁來,我倒想起一件大事。大哥跟我透消息,聖人準備整頓軍務。已連下特赦恩旨,老弱病殘全都卸甲回鄉,連各級撫恤金都很豐厚。
勒令各地官員明年春夏,最晚秋冬,這些事都要妥當安排好。”
“真的!”張陳氏大吃一驚“那明年可不太平了,有人歡喜有人哭。也不知道全手全腳的能回來幾人。”
“古來征戰幾人回?不要說全手全腳,缺胳膊少腿隻要人回來的又有多少?”他對此並不樂觀
“也不用明年,若不是府尊,縣令交代將這事暫時瞞了,這會兒就亂了,大家夥兒都不用過年了。”
兩人歎息一番熄燈睡下,一宿無話。
次日吃過早飯。兩人分頭行動。
張家善去看侄子。
張知勁久久沒回神兒。對這個三伯的建議他哭笑不得。
這算是是怎麼一回事兒!
算了。
既然是長輩的好意,他豈敢違命。
張陳氏這裡直接穩坐釣魚台,隻待劉二女進門來。
她拿出幾種不同顏色的布,招手安排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看看這些。
雖然你要守孝,咱們出不了門大肆揮霍。
但一來咱們成了一家人是喜事,二來眼看著要過年了,又正好趕上你大伯父家宴客又是雙喜臨門,按製置辦幾件新衣服卻是不為過。
這些都給你拿回去,正好給你做幾件衣裳鞋襪,還有這些給親家送過去。”
劉二女看著那些布,看大小不成匹,可數量真不少。
她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她連帶補丁的衣服都沒幾件,一轉眼這麼多匹布收到手了。
她惶惶不敢收。
張陳氏硬要推給她“你要不要就扔了。長者賜不敢辭,給你你就收著,哪那麼多臭毛病。”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些布又不珍貴,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布料。看著多值不了多少錢。而且還是她用過剩下的。
拿這些不值錢的布換一個劉二女沒時間招攬張伯書,她覺得值!
話說到這步田地了。劉二女隻得忐忑的收下了,感激不儘的謝過。
張陳氏正等著她接話呢,聞言順著接口“你大伯家宴客的事交給我了,日子定在正月初八那天,你要真想謝我,這之前你若有時間正好給我幫忙。”
不說剛得了婆婆的好處,她總不能翻臉無情。就隻看張家元夫婦的麵子,這事兒她也不能推脫。
劉二女立刻乾淨利落的答應。
“還有一事兒。”
張陳氏再接再厲將合灶的事兒跟劉二女一氣兒說了。
劉二女已經炸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她躲張知勁都來不及。怎麼如今還有人偏偏硬要把他們湊一塊兒去。
寡婦門前事得多,難道長輩們不知道。
她想開口堅定的反對,關鍵時刻腦海裡卻空白一片。
張陳氏見她臉色青白、神色恍恐,嚇了一跳。沒想到就這一件小事兒能把她嚇成這樣,這也太不經事兒了。
但讓她可憐她把話收回來,也不可能。
她可憐,自己就不可憐嗎?養兒防老,她連個兒子都沒有,過繼一個孫子再不抓在手裡,以後老了靠誰?
這也是命,要不然怎麼是偏偏你撞上來了。
可彆說劉二女在沒關係的話,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看誰家有親娘,放著親娘不孝敬先孝敬祖母的。
但凡那種的,都是離了親娘祖母養大的,不然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