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張陳氏贏了。
張伯書的一天維持不變,安定下來了。
劉二女捧著布恍恍惚惚的回去了。
隻等著好半天才醒過勁兒來。
不比不知道,比起來她與張陳氏真是小巫見大巫。
這不沒幾個回合,人家隻說了幾句話她就迷迷糊糊的敗退了。
關鍵人家用的理由很正大,說出去誰聽都是你占了便宜。
她心裡指定不願意,但論心思手段、撐腰的人,她都比不過人家。怎麼掙?
何況如今再想說什麼也已經遲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看著眼前的布,隻能無奈接受。
唯一安慰的是布不少,這也算賺了吧。
既然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隻能想點舒坦的事讓自己好過點,不然能怎麼辦?鬨嘛?指定輸的事,鬨騰又有啥用,顯的自己名聲好聽。
若她一個人也就潑出去了,可她還有親娘兒子。她不能不顧及。
這就是人生的無奈,沒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無法無天的,有那樣的指定付出了什麼。
劉二女看著布料心裡一一合計給自己做幾件新衣,不做白不做。有了自己的,總不能落下兒子。
嗯,這幾件厚實的布料最好弄點棉花給張伯書做件厚棉衣,這塊布給他做兩雙小鞋(薄的鞋,即單鞋春秋天穿。)
這幾匹顏色重的布料挑兩匹儘量齊整些的給母親。嗯,還剩這麼多,厚此薄彼說不過去,乾脆加加勁兒把公公婆婆的也做了。
還有大哥大嫂小侄女的,也分出來。全都做了時間緊她恐怕做不了,可以找人把布料兒捎送回娘家。
嗯,還有誰呀。
這塊兒給四丫不錯。
給多了被她婆婆發現了強收起來還不如不給。這塊兒料好,做件裡麵穿的衣服——舒服又不顯眼。
除了新衣服鞋子外,劉二女吃的也好了。
張知勁是帶著一身傷回來的。從他找藥伯開藥後,各色藥材流水似的進了他的口這點看,他不缺錢。
畢竟莊戶人家生病了哪有這麼花的。
以前因為各種原因他沒怎麼在乎吃喝,如今被張家善這麼一說,他倒不好虧待自己。
用張家善出錢?他還沒那麼厚臉皮,便拿出一點錢來讓買了些油煙菜麵送給劉二女做。
天賦這東西真不好說。有的人就是最簡單的食物都能做得那麼好吃,有的人給她好料她也做不好。
劉二女就是前一種,她做飯還是有一手的,雖然多是會些鄉下的玩意兒,沒像張陳氏一樣盤盤碗碗的一個是一個,但張知勁吃的總算熱乎了。
他大錢都花了,也不在乎小錢,而且他也不是刻薄的人。
於是劉二女跟著吃上了。
人生在世無非吃喝二字,從這方麵看,她雖然失了兒子但贏得生活,也不算太虧。
這不就有人嫉妒了。
誰?
張楊氏。
院子裡三個灶一比,五房吃的最差。
都在一個院兒裡住著,這些事兒哪瞞得過五房。
張楊氏又是個重度紅眼病人,她能服氣。
耍潑罵人是她的強項。裝瘋賣傻是她的本能。
於是院子裡又熱鬨了一陣子。多虧了張老五不敢糊塗,強力鎮壓著這事才沒鬨大。
雖然還有些風言風語流傳,也幸虧劉二女多長了個心眼兒隻管做飯,送飯的活兒為避嫌交給了張伯書哥倆兒。
這也是母子倆一天難得的見麵機會。
做飯的事就這麼持續下來。
時間飛快,轉眼間給每個人的衣服能做的都做好了,不能做的也送過去了。
很快到了小年。
二十三打發老爺上了天。
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煮豆腐。
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去趕集。
二十八豆兒蒸鍋。
二十九花花留
三十晚上吃扁食。
初一早上起來撅屁股。
隨著這首過年的歌謠,劉二女開始了忙碌的過年準備工作。
這時的過年氣氛很濃。雖然大家都缺衣少食,但習俗規矩一點兒都不敢更改。
自然各家的女人們很累。
尤其豆兒蒸鍋,就是蒸包子,這是關係的過年期間一家子能不能吃飯的問題——
九曲縣屬於北方,吃食以麵食加粗糧為主。
尤其五姓村,缺水的地方,吃水都不方便,種大米想都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