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的陸遊,兵部的楊萬裡,崇政殿說書的範成大,樞密院製置兵馬司提舉虞允文,樞密院雀字房承旨劉商秋,都察院的樊江、王燁然、李澤平、文天,隗順,吏部的蕭毅然、盧承澤……這是楊沅在文官係統裡的密友。
軍伍方麵,淮西方麵軍的司令邵宏淵,淮東方麵軍的司令李顯忠、軍長陸天明,鄂州方麵軍的司令李道,相繼送來了過年的禮物。
不過,能被派出來送禮的,哪有一個不機靈的?
得知楊沅納美妾過門兒,而且規格如此之高,顯見他對此女的寵愛。
所以這“送禮人”順勢就把正旦賀禮改了名義送上,至於新年賀禮,另行置辦就是。
這麼做主人絕不會罵他們擅作主張,隻會更加器重他們。
蕭千月,寒千宸,曲大先生,王長生還有計老伯,老苟叔他們自然也是楊家的座上賓。
這些,基本上也就是楊沅現在的班底了。
三年前,他還是臨安市上一個跑索喚的閒漢,草鞋跑得大拇指都露了出來。
三年後的今天,楊沅隱隱然已經成了一座高高的山頭,他自在峰上逍遙,風光無限。
肥玉葉見了這等規格,心中暗暗感動。
鹿溪是被皇帝認作義妹的,有長公主的身份,她就算是明媒正娶,再如何大操大辦,那規格也是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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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這般規格,顯然是楊沅已極儘所能,也足見對她的嗬護。
玉葉姑娘自然要對郎君投桃報李一番,奈何她此時偏偏已經有了身孕,不敢顛狂。
所以少不得先叫楊沅得唇進齒,接著再拿一血,終是遂了他的心願。
……
楊沅家裡的“班底”也是愈發地興旺了。
過年的時候,去祖祠裡祭拜祖先,楊沅對大哥說,楊家添丁進口,很快就能如大哥所願,讓楊家如當初一般,重現大家族的興旺氣象。
正月裡,薛冰欣和丹娘的孩子便相繼問世了。
起名一貫隨意的楊大官人,給這前後隻差三天的兩個兒子分彆起名為楊果、楊誌。
薛冰欣和丹娘隻覺得這名兒倒還好聽,卻也不太明白楊沅給孩子取名的依據。
直到有一天楊沅吃醉了酒,這才對她們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薛冰欣是賣果子上了當,賠了個底兒掉,這才“以身還債”,賠給了替她還債的楊沅,所以二人這份緣,就結在那個果兒上。
至於丹娘,卻是因為他當初想幫烏古論盈歌解除婚約,於是想到了西湖岸畔“水雲間”酒家,有個左眼角上有顆美人痣的姑娘可以引完顏屈行上鉤,所以尋去“水雲間”,這才與丹娘結緣。
所以,這孩子就叫楊誌。
薛冰欣和丹娘聽了楊沅的解釋,自是又氣又笑。
薛冰欣不服氣地道:“那人家再給你生個兒子時,你又如何取名?”
楊沅從容答道:“楊翟(債)如何?”
回答他的,便是薛冰欣拋出來的楊果的一塊尿布。
丹娘想起自己之前那般淒苦,倒是因為盈歌的一個委托,改變了自己一生命運。
說起來,盈歌這可算是自己的大貴人了。
盈歌是北地姑娘,性格比較直爽,和水鄉女子的丹娘平時走動並不密切。
因此一來,兩人的關係肉眼可見的親密起來。
至此,上了楊家族譜的這一輩兒,已經有子四人,分彆是楊捷、楊欽、楊果、楊誌。
李師師那兒還有一個楊省,那才是大哥,隻是認祖歸宗也不知還要到幾時。
已經有了身孕的玉葉憂心忡忡,人家生的都是兒子,夫君納她過門兒,給了她那麼高的規格,這要是第一胎生個姑娘,可不比姊妹們矮了一頭?
鹿溪倒是不太擔心,因為李夫人幫她號過脈,鐵口直斷,說她懷的是個男孩。
至於玉葉,因時日尚短,還不能判斷出來。
這回換楊沅憂心忡忡了。
其實在這個年代,子孫滿堂是好事,大戶人家更不擔心養不起的問題。
比如他那好友,陸遊有子六人,這還是隻算男丁。楊萬裡也是光兒子就有七個。
隻是楊沅多少還是受到了後世觀念的影響,一想到有這麼多的子嗣,而且還都是男丁,就覺得頭大如鬥。
夜晚與鹿溪同榻,楊沅撫著小嬌妻日漸隆起的肚皮,歎息道:“這要是個女孩兒該多好,家裡男丁太多了呀。”
得了便宜賣乖是吧?
鹿溪白了他一眼兒,又蹬了他一腳,傲嬌地捧著肚皮翻了個身,丟給他一個背影。
當爹的這麼說話,肚子裡的小寶貝指定不開心,叫他好好反省一下。
此時,北金的百裡冰和西夏的拓跋黑衣已經相繼趕到巴蜀,並且搖身一變換了身份。
有一個國家暗中支持,他們想以新身份在巴蜀地區出人頭地還是很容易的。
當他們在巴蜀站穩腳跟以後,關於西軍的諸多不利消息,便漸漸傳到了臨安。
西軍曆經幾代更迭,一座座山頭倒下,又有一座座山頭起來,如今活躍在川陝地區的西軍,還有三座山頭,分彆屬於吳家、楊家和郭家。
家大業大,自成山頭,他們當然就有把柄可抓。
比如那勢力最大、聲譽也最好的吳家,光是吳玠就有五個兒子,吳璘有十二個兒子,龍生九子還個個不同呢,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個個無暇。
何況還有眾多依附在吳氏門下的親朋好友、死忠部門、同鄉子弟,哪一個不是驕兵悍將?又豈能沒有一點不法行徑。
百裡冰和拓跋黑衣不需要炮製關於他們的假消息,那樣的消息也很難經得起查證。
他們隻需要把涉及到這些將門的一些劣跡惡行張揚開去就行了。
以前隻是沒有人去刻意傳播他們的事跡罷了,天高皇帝遠這句話並非空談。
可此時,恰值金國大敗,偃旗息鼓,而西夏重新與宋接壤、開始趁火打劫,川陝地區因此重新成為了大宋朝野最關注的地方。
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傳播,諸多黑料開始陸續傳進了大宋朝廷的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