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風刮的愈發大了。
不知何時,風聲中夾著含糊不清的嘶吼聲和其他的雜音,仿佛是地獄裡的惡鬼趁著這個時間偷偷的溜到人間來玩耍。
劉喪微微動了下耳朵,下意識的抓起槍,神情有點嚴肅,“小族長有情況。”
齊蘇幾不可查的點點頭,他也察覺出來這四周的躁動。
就在劉喪話落的刹那,從破舊的古城裡跑出來數隻慌不擇路的野獸。
其中有山羊,有餓狼,還有幾匹野駱駝,這些平時見麵分外眼紅的天敵此刻卻湊到了一起瘋狂的奔逃。
當其他人看到眼前這幕奇景的時候,一個個也愣在了原地,此時的營地已經被各種吼叫聲包圍。
驚奇的是,不管是吃肉的,還是食草的動物竟然詭異的相處和諧。
張海客眉頭深鎖,他曾經見過類似的情景,臉色微微一變,“都快走,再耽擱一會就跑不掉了。”
吳斜的動作尤其敏捷,背上睡得昏昏沉沉的黎簇,齊蘇幾個則拿過補給和武器裝備,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古城。
齊蘇一口氣跑出百米衝刺的步伐,古城已經被甩到了身後,吳斜背著一個人跑的不快,明顯落後大部隊許多,齊蘇見狀,乾脆一左一右的提留著兩人。
這動靜鬨的著實不算小,黎簇再不醒就真成死人了。
迷迷糊糊的清醒的黎簇隨著齊蘇的步子晃動著身體,眨著懵懂無知的眸子,“小齊叔叔,發生了什麼?”
吳斜不好意思地捂上了臉,實在沒法麵對黎簇清澈的眼神。
劉喪咧嘴大笑,“坐秋千喜不喜歡?”
黎簇晃動著四肢很是懵逼,他還小,沒感覺到什麼。
吳斜不行,被當眾提著命運的衣襟,非常的羞恥,腳趾幾乎能扣出一室三廳了。
“小蘇你放我下去。”吳斜偷偷瞥了眼齊蘇,小聲的抗議。
齊蘇盯了一會兒,有些好笑,為了保住吳斜不多的臉麵,乾脆改提為抱,反正他力道大,抱著個人感覺不到費勁。
吳斜意味不明的哼了下,舉止親密,乖順的伸出手臂勾住齊蘇的脖子。
後麵的蘇難表情很驚詫,忍不住看了吳斜一眼又一眼,阿寧發現蘇難難以言喻的目光,小聲道,“你在看什麼?”
蘇難抽了抽嘴角,指著齊蘇道,“他們平時相處都這畫風?”
雖然吳斜長的不難看,但是經過張海客一雙巧手改頭換麵,活生生衰老了好幾歲,和年輕俊美的齊蘇在一塊,頗有點老牛啃嫩草的嫌疑。
阿寧憋著笑,眨了下眼睛,一本正經道,“習慣就好,我老板他喜歡成熟穩重的。”
蘇難無言以對,結束了稍微有些八卦的談話內容,古城不大,不過一小會,眾人就成功逃了出去。
蘇難回頭看了一眼,不過短短一瞬,整個廢舊的古城就被大量的火紅色螞蟻占據,一些還沒來得及逃跑的野生動物不斷發出不安的撕鳴聲。
阿寧扔了沉重的裝備,天性警惕心強的她沒有絲毫放鬆,緩緩拔出插在腰間的槍,目光冷冽的盯著周圍出沒的大型食肉動物。
齊蘇也開始打量著大變樣的古城。
白天的時候還不覺得,這到晚上就陰氣森森的特彆古怪。
難怪馬日拉會說城裡鬨鬼。
吳斜眼神陰霾,動作粗暴的將馬日拉提了起來,“把你知道的詳細情況通通和我說一遍,敢有所隱瞞,我直接殺了你。”
馬日拉被吳斜臉上駭人恐怖的表情嚇得不輕,悄悄地咽著口水,“吳老板有話好好說,咱不興動手動腳的,其實我對這座城池的了解也少,不然早提醒你們小心裡麵的螞蟻了。”
吳斜聽到這,鐵青的臉色稍微好轉一點,但手指依舊緊抓著馬日拉的衣襟,他已經非吳下阿蒙,不可能被馬日拉三言兩語看哄騙了過去。
“你聽著,從現在開始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不惹我生氣我可以不動你,但凡敢有什麼小動作,閻王來了都救不了你。”吳斜冷著臉,聲音雖輕卻帶著幽深的寒意。
一想到是因為馬日拉的疏忽差點讓他的同伴葬身蟻窩,吳斜就抑製不住暴漲的殺人心思。
儘管吳斜很清楚有齊蘇在,他幻想的結局根本不會發生。
齊蘇見吳斜怒氣勃發,眼神駭人,多瞅幾眼後,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連忙伸手做暫停狀。
再讓吳斜沒完沒了的扯下去,估摸著馬日拉這老頭除了淩遲,就沒第二種稍微體麵點的下場。
吳斜也明白他這有點胡攪蠻纏,但該有的警告還是要有的,他很了解馬日拉的為人,這老頭非常的狡猾,不是很甘心跟著他們。
要是能找到偷溜的機會,老頭一定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吳斜威脅恐慌了一番就放開了神色愈發淒苦的馬日拉,吳斜的心腸雖然越來越腹黑,但是欺負一個頭發花白的糟老頭子這麼掉品的舉動,還真沒法做到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