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抹了下臉上的沙碩,食人蟻的傾巢出動雖然刺激,但好在有驚無險。
沒有人員傷亡,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吳斜經過幾次的生死考量,漸漸鍛煉出了強大而樂觀的心態。
黎簇仰望著璀璨的星空,老氣橫秋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齊叔叔要不你給算個卦,看看我們接下來運道?”
這段時間的行程實在太走背字了,黎簇很懷疑是出門沒看黃曆的原因。
吳斜納悶的睨著黎簇,現在的小孩心思也太活泛了,想一出就是一出。
黑瞎子突然出現,走了過來,聽到黎簇的問題,搭著吳斜的肩膀,儘情的挖苦,“隊裡有這百邪俱全的玩意兒在,伏羲女媧來了都壓不住。”
黎簇愣住了,小嘴微張。
吳斜黑著臉用力打掉黑瞎子那隻爪子,揉了揉肩,語氣深沉的開口,“黑爺你彆胡說八道,還有你黎簇,書都白讀了,要時刻相信封建迷信不可取,黨的光輝照我行。”
現在的吳斜覺得自己偉光正的渾身散發著金光,黎簇回過神,一臉你還好吧的表情,“吳斜有病就去醫,彆讓我齊叔叔守寡。”
黑瞎子全身顫抖,笑的很是喪心病狂,黎簇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這對師徒的狀態都很顛。
王盟小心的瞥了眼吳斜的臉色,拉走了還想繼續嘴炮輸出的黎簇,小孩戰鬥力驚人,他老板明顯憋著氣了。
劉喪聽著吵哄哄的聲音搖搖頭,阿寧伸手捅了他一下,“去搭帳篷,晚上冷,不能在外邊宿營。”
“憑啥是我?”劉喪十分費解,斜眼瞪著阿寧,這女人明顯是飄了,竟然命令起他來了。
見劉喪磨磨唧唧的,不肯聽話,阿寧雙臂環胸,自有應對方法,“你忍心老板吹夜風,萬一得感冒你心裡過意得去?”
劉喪果然被拿住了命脈,乖乖的跟著阿寧走了,對於資深控來說,一切都以偶像為中心,即便太陽是圓的,偶像說是方的,也要堅定不移的去相信。
原地休息了一會,所有人重新滿血複活,畢竟大多數都不是普通人,張海客伸腳一勾,把地上沉重的背包提了起來。
恢複過來的張海客神采奕奕,舒展了一下僵硬酸痛的四肢,懶洋洋的模樣哪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齊蘇雙腿盤膝,認真的按照道家導氣秘籍調整流失過度的體力,齊蘇的相貌本就偏向清冷,安靜的時候倒似一尊栩栩如生的玉人。
微風吹過,道袍嘩嘩作響,齊蘇的心神反而異常平靜。
黑瞎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靜靜地齊蘇,他人本就不苟言笑,還常年保持著麵癱臉,光是矗在那就足夠令人心生畏懼。
現在的齊蘇則不一樣,雖然不笑也很冷,板著臉時非常唬人,卻不是堅硬的寒冰,無情的神邸,五官生動不少,身上疏離淡漠的氣息明顯在漸弱。
儘管看那幾個不順眼,黑瞎子必須得承認,齊蘇的變化和這些人脫不開關係。
黑瞎子直勾勾的看了齊蘇半響,意識到思維有些發散,掩飾性的挑了挑眉沒話找話道,“小蘇,你要出家了,那可不興啊,你可是有配偶的男人。”
吳斜正在喝水,聞言差點被喉嚨裡的水嗆死,無語了一陣,吳斜很明智的遠離了黑瞎子。
靠打坐恢複精力的齊蘇聽到熟悉的欠揍聲,麵無表情的睜開假寐的雙眼,看著近在咫尺,離他麵頰不到五厘米,表情相當痞雅的大黑耗子,心累的揉揉眉心。
有這貨不時的添下堵,真是福氣滿滿,齊蘇覺得他心臟還挺大,竟然能接受黑瞎子這樣的人謔謔自己。
“過來。”有這粘人耗子精不時騷擾,齊蘇道心然大亂,也沒法繼續打坐,輕輕呼喚了一聲,黑瞎子很乖巧,順從的摘去墨鏡,眼皮輕顫,仿若銀河流淌,滿天的星子都給裝進了那對深邃神秘的瞳眸。
齊蘇甚至不需要費力,稍稍抬頭就能看到膚色微黑,線條卻流暢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