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蘇揉揉額頭,回想起以前的吳斜心中充滿了懷念,快點還他純真善良的小三爺,眼見吳斜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愈發明顯,齊蘇抬起手,將吳斜豎起的大拇指打掉,凶巴巴的瞪他,“小三爺你學壞了。”
說實話,齊蘇心裡還挺過意不去的,本來張鈤山平時就對他多有照顧,結果倒好,這幾個喪良心的還聯手欺負老人家,雖然黑瞎子的真實年齡跟張鈤山呈正比,可提起這茬還是有些缺德。
想著想著,齊蘇內心的愧疚感更盛,他偷偷拉扯了下身為罪魁禍首的黑瞎子,緩步走到張鈤山跟前,倏地露出心虛的笑容,又有些難為情。
“鈤山爺爺他們平時都比較瘋,習慣了無拘無束,您要有氣朝我撒吧。”
齊蘇乾脆閉著眼睛說胡話,張鈤山目光微動,視線悄無聲息地落在齊蘇身後的黑瞎子臉上,傳說桀驁難馴的百歲老人此刻卻乖乖地,一聲未吭的站在那,低眉斂眸的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他一般。
張鈤山輕抽了下臉頰,額角稍微有些作痛,齊蘇往後退了一小步,眼神隱晦瞪了眼黑瞎子,這混蛋下手乾嘛那麼重。
“張會長,這邊還是建議你用藥水擦擦傷,免得回頭臉腫了。”張海言雙臂環胸臉上笑容燦爛,幾乎毫不遮掩,嘴上倒是一本正經的傳達著他豐富的對敵經驗。
張鈤山覺得他拳頭又硬了,目光沉沉劃過張海言的側臉,齊蘇眼皮微跳,這下連嘴邊的笑意都僵了許多,他生怕這兩也上演全武行,做好了隨時救場的準備,好在張鈤山養氣功夫不錯,愣是忍住了滿腔的怒火,並未發生齊蘇臆想的狀況。
未免一會又吵起來,齊蘇伸手趕走了兩個心懷不軌的張家人,連帶著黑瞎子和吳斜這幾個搗蛋的也被不留情麵的轟走了,他注意到這些鬨事的一離開,張鈤山硬邦邦的表情跟著柔和了很多。
齊蘇輕輕地歎了口氣,認識這幫人他最起碼得掉一大把頭發,不過要是讓齊蘇重新做個選擇,依然不言悔就是。
張鈤山仿佛看穿了齊蘇的心事,用手心揉了下他頭頂,神色無比地平靜,目光卻陡然看向了陳金水,隨後步伐停止,手電筒徑直的照射前方。
原本打算詢問的陳金水在看到一條岔路的時候將到嘴邊的疑問咽回了喉中,思索了片刻,直接道,“張會長,需要我做什麼?”
張鈤山沒有回答他,小心地拍拍通道口,視線一一掃過現場僅存的幾個九門話事人,最後眼睛鎖定了吳斜,揚聲道,“都到這地步了,就坦誠相見吧,這裝一路也辛苦了。”
吳斜沒想到張鈤山竟然當眾拆穿了他現在的偽裝,驚訝之餘忍不住望向張海客,似乎想征詢一下他的意見,張海客攤攤手,表示他不摻和九門的事。
霍有雪倒吸一口涼氣,她一直以來都對吳斜的身份起了疑心,並且從未放鬆過警惕。
吳斜在行裡的名聲不大,她猜了許多,倒是沒往這方麵琢磨。
如今張鈤山這一喊才讓霍有雪驚覺,她好像從沒重視過這些同輩,霍有雪心亂如麻,目光驚駭的看著吳斜,“這些事情全是你策劃的。”
想到死去的那些夥計,霍有雪氣不打一處來,生撕了吳斜的心都有,黑瞎子懶洋洋地斜倚著王胖子,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事態發展,他很想知道這便宜徒弟怎麼處理這些問題。
吳斜摸著鼻子,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隨即扭過頭表情一言難儘地凝視著張鈤山,果然還是魔高一丈,他那點段數還想在張鈤山麵前耍威風,實在是差遠了。
深刻反思了一下日益膨脹的自己,吳斜麵不改色的接受了霍有雪對他的所有斥責,“霍小姐,現在的九門經不起消耗,汪家又在暗地虎視眈眈,如果不將隱患除去,對我們沒任何好處。”
對此霍有雪的回應隻有兩個字,“嗬嗬。”
吳斜說的倒是輕巧,那些傷痛沒落在他身上,當然可以表現的雲淡風輕,死去的那幾個是霍有雪精心培育的幫手,結果突然全沒了,眼下又恰逢霍有雪爭取霍家位置關鍵時期,她缺人缺的厲害,尤其是缺乏有本事的人,一夜之間死了好幾個心腹,霍有雪恨不得將吳斜給生吞活剝了。
吳斜微微搖頭,無視了霍有雪憤怒的眼神,手覆蓋在耳後,用巧勁慢慢撕去了遮掩住麵容的人皮麵具。
這一場景堪比絕技變臉,不同於變臉的花樣繁多,人皮麵具揭露的過程倒是有些驚悚,梁灣就被嚇得瑟瑟發抖,然而目前誰都管不了她。
陳金水神色恍惚,他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猛地轉向張海客,緊握著手中的鐵蒺藜,臉上寒氣逼人,“該說說你的真實身份了。”
張海客背負著雙手,表情很淡,他好像沒注意到陳金水隱隱對準他的鐵蒺藜,目光像尋找寶藏般,從上到下將陳金水掃視了遍。
他冷靜的想著,看來他們的檔案出現了錯誤,這個陳皮阿四的子孫並沒表麵那麼簡單,粗狂的外表下有著一葉知秋的細膩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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