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軍萬馬心態很好,他沒有被茶裡茶氣的張海言起氣到失去理智,相反,他十分的冷靜。
“切真沒意思。”
沒勾起張千軍萬馬的怒火,張海言稍稍坐直了身體,興致缺缺的撇開了視線。
張啟山剛剛喝了口茶,看到這情景,險些被嗆到,如果不是他已經逐漸適應了現在的氣氛,或許已經失態了,張啟山戰術性輕咳了幾聲,黝黑的眼眸徑直看向齊蘇,“小蘇他們平時經常勾心鬥角的嗎?”
“佛爺,你要理解狼多肉少的情況。”
劉喪在一旁淡定的解釋,剛開始他也不是很樂意自家才相認不久的小族長被這些大尾巴狼叼回窩裡。
不過在據理力爭無果之後,劉喪漸漸想開了,反正他要做這幫人感情路上的墊腳石,偶爾惡心一下他們的角色。
汪燦大概明白了劉喪破罐子破摔的心理,非常的同情,不禁與身側的江子算對視了一眼,下一瞬兩人默契十足的故作無事發生。
張啟山看看坐他對麵的那幾個同族,氣氛一時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齊蘇內心毫無波瀾,這幾個小張習慣了相愛相殺,隻要不鬨的太過,他乾脆懶得管。
張啟靈一直抱著保持著乖巧安靜的狀態,齊蘇側頭看了一瞬,心跟著軟成一團,“小哥等解決完鬥屍,你帶我去找你母親,或許我有方法救活她。”
齊蘇說的很小聲,基本隻有張啟靈聽得見,他微怔,空寂的眼神有些許茫然,試圖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個母親的形象,但沒得章法,張啟靈沒見過他母親,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不過想來應該長得很溫柔好看。
良久的沉寂過後,張啟靈眼神微動,緩緩說了句好,嘴角上翹起微小的弧度,很淡很淺,但無損這份驚豔世人的美。
齊蘇看出張啟靈心情不錯,突然覺得這趟來對了,沒白折騰。
王胖子跑了一天的山,早回了帳篷呼呼大睡,然而他那此起彼伏的打呼聲穿透力極強,愣是透過帳篷傳到了外麵。
吳斜聽到這噪音就頭疼得厲害,忍不住偏過頭對張啟靈抱怨。
“失策了,我們應該先休息的,就胖子的呼嚕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上打雷呢。”
張啟靈也很無奈,王胖子的打呼聲響徹天地,估計隻有聾了的不受困擾,張海客揉揉耳朵,那張已經恢複三四分本身容貌的臉同樣滿是隱忍。
張海杏忽然沒來由的咯咯大笑,似乎是看到了有趣的場景,笑吟吟的撐著下巴,眼睛在他和齊蘇身上來回掃視。
張海客目光微凝,下頜繃的很緊,瞥來的視線含著若有似無的惱怒,“彆逼我在這個不快樂的時候打你。”
他這妹妹性情古怪,不是一般的難纏,張海客拿她一點法子也沒有。
或許出於早些年被汪家迫害過,張海客為此產生愧疚心理,平時對張海杏也格外的包容。
張隆半瞧著這對兄弟開始進入嘴炮模式,也沒出麵解圍的心思,淡定的站起身。
“天不早了,我睡了。”
他這一說,張鳴風也應景的打起了哈欠,跟著緩慢起身,衝幾人打了聲招呼,自顧向帳篷的方向走去。
大概困意會傳染,隨著兩人先後離去,篝火旁還坐著的其餘人接二連三的響起哈欠聲,齊蘇的目光緩緩從那一張張睡眠不足的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黑瞎子身上,冷不丁的問,“你防禦工作做了沒?”
在藏區野外休整,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因為這邊氣候獨特資源豐富,誕生了許多大型猛獸,要是不謹慎些,容易陰溝裡翻船。
黑瞎子往篝火裡丟了根乾柴,單手枕著後腦勺,衣袖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晃動,不經意的露出了緊密結實的肌肉。
換了稍微舒服點的坐姿,黑瞎子這才吊兒郎當的回答齊蘇,“我辦事小蘇你放心,有黑爺我出馬,保管這一大堆人全須全尾的抵達喜馬拉雅山腳下。”
他這話一出,齊蘇的心裡反而更沒底氣了,解語臣眼皮微跳,他可不想半夜睡正香的時候,一隻野狼突然鑽進了被窩。
吳斜也不太放心,“你這一誇海口還不如不出聲。”
黑瞎子立刻呼天搶地的控訴著吳斜對他的不信任,張海客搖搖頭,認命的去檢查帳篷周圍的情況,黑瞎子不滿的瞪了過去,“搞什麼鬼,這麼不信黑爺的人品。”
張鈤山存心打趣他,“黑爺您有人品那種崇高的東西嗎?”
吳斜跟著補刀,“道上誰不知道就黑爺你的道德底線最低,雇傭你夾喇嘛都得掂量掂量自身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