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東西?”劉喪目不眨眼的盯視著前方,張千軍萬馬的意外發現讓隊伍的氣氛變得空前凝滯,劉喪看著一搖三晃離著他們越來越近的東西一頭霧水。
眼下天色漸黑,要知道黑暗的環境是黑瞎子的主場,黑瞎子草草的觀望了一眼,吊兒郎當的擺擺手。
“莫擔心,不過就一隻人麵熊而已。”
解語臣緊繃的神情驟然一鬆,他緩緩鬆開龍紋棍,手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層黏膩的汗水,解語臣知道人麵熊。
傳說固然可怕,但是跟西王母國的蛇母還有青銅門的鬥屍與燭九陰比較,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
黑瞎子饒有興味的盯著神色諸多變化的吳斜,“還是花兒爺心態好,乖徒弟你學著些,人麵熊在這一代傳的挺邪乎,據說不僅長的像人,還能直立行走,大老遠的看見會模仿人類招手,如果有放鬆警惕的過去,往往就成了人麵熊的口糧。”
吳斜嗬嗬乾笑了幾聲,眼睛都快瞪直了,覺得黑瞎子很有說恐怖故事的天賦。
張千軍萬馬似乎感覺氣氛不夠熱烈,在一旁默默地補充,“而事實上,人麵熊有著無窮的力量,如果在野外碰到這樣的動物,存活幾率不足三成,在無人區這片地方,可怕的不僅是人類本身,這些野獸也是最大的威脅。”
張海客悠哉悠哉的坐在馬背上,遙看了一眼表情精彩絕倫的吳斜,陡然一臉邪笑著點燃了根煙。
“黑爺張千軍,你們還是悠著點吧,免得把我們小三爺嚇尿褲子,他哭了你們負責哄。”
張海客是懂安慰人的,經他這一說,吳斜瞬間不忐忑了,心裡反而竄起一股無法發泄的怒火,吳斜僵著身體,眼刀冷嗖嗖的刮到張海客那張可惡的臉上,“你丫才尿褲子,看不起誰呢?”
聽著幾人在那插科打諢,齊蘇心裡很放鬆,整個人輕鬆愜意,他覺得趕路無聊,便拿了根笛子抵在唇邊悠悠的吹著。
樂器是齊蘇的短板,黑瞎子這人挺博學,不但精通醫學解剖,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伴著夕陽落日演奏小提琴,齊蘇聽的久了,就也想學幾下。
張鈤山斂著眉心,俊美如神的臉上多了一抹細微的難受,一旁的張海言的表情同樣瞬間炸裂,兩人此刻默契非常,突然發現與齊蘇難聽的笛聲比較,對麵那頭人麵熊都變得親近不少。
不遠處的張啟山神色鬱鬱,隨手扯了一下胸前的衣襟,緩緩將視線投向齊蘇,沉默許久,用著較為委婉的方式詢問,“小蘇你幾時喜歡上了樂器的。”
吳斜麵上已經沒有其他表情了,隻有機械的麻木,誰想到齊蘇長了一張天仙似的容貌,不僅酒品差,學樂器還沒半點天賦。
看來以後除了禁止齊蘇接觸酒水,還要防著他突然心血來潮,不然屆時不隻是靈魂受到嚴重折磨,耳朵也跟受了刑一樣。
吳斜一邊想,一邊揉著耳朵,趁著齊蘇沒往這邊看,對解語臣小聲道,“以後必須禁止小蘇碰樂器。”
解語臣沒有動,隻是胸膛有些微微起伏,過了好一會疑惑的問,“小七怎麼突然想學音樂了?”
齊蘇自我感覺良好,繼續吹著乾巴巴的笛子,黑瞎子痛苦的搖頭,他錯了,當初就不該攛掇他家小孩學這玩意。
光想著雙宿雙飛琴簫合奏的美事了,黑瞎子完全忽略齊蘇是個對音律一竅不通的白癡。
聖嬰捂著耳朵,回頭喊道,“九尾你消停一些行不行?”
齊蘇停下表演,眉頭微微向上一挑,這幾人竟敢嫌棄他吹的難聽,他堂堂大少爺不要麵子的啊。
不過隨著對麵的生物湊近,幾人身下原本溫順的馬匹開始變得焦躁起來,唏律律的聲音清晰響徹,粗重的鼻音像是訴說著不安的情緒。
聖嬰指著受驚的馬說道,“你看看你,嚇得馬都抗議了。”
齊蘇沒搭理瞎咧咧的聖嬰,稍稍坐直身姿,抬眸看去,那頭人麵熊已經緩步到了隊伍邊緣,站起身高達二米五的強壯體型非常具有壓迫感。
這頭熊顏色偏棕灰,嘴裡不斷呼著熱氣,目光凶猛貪婪,視線緊緊盯著隊伍裡唯一的女生張海杏。
“海杏奶奶祝你好運。”王胖子驚歎出聲。
這頭熊有點子智慧,知道柿子挑軟的捏,不過眼力不多,有些涉世未深,竟然專挑難惹的,張海杏的實力不像她無害的外表。
黑瞎子玩味的笑笑,先是安撫住情緒失控的幾匹馬,再懶洋洋的開口,“你們誰去解決那頭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