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你那個婆婆啥情況,當睡美人上癮了?”
王胖子不敢過去打擾張啟靈,坐在祭台下麵視線不斷向後瞥去。
從張海客這了解到真相,王胖子也不再糾結張啟靈是不是渣男的問題。
這趟見家長,估計王胖子才是最操心的,因為他擔心白瑪接受不了男兒媳。
見鬼的婆婆。
眼看王胖子越說越離譜,齊蘇連忙出聲打斷,“胖哥你消停點吧,這都哪跟哪啊。”
再讓這貨侃下去,指不定吐出什麼更驚世駭俗的話,王胖子願意當眾社死,齊蘇還想留著清白之軀坦蕩做人。
強行壓抑住了抽一頓過去的衝動,齊蘇重新將關注投向祭台那邊。
張海言笑眯眯的上前,抬手扣住了嘴唇微張似乎還要說點的王胖子,輕聲細語道,“如果你再不閉嘴,我就用其他方式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王胖子內心憤怒的大吼,麵上卻慫的很,明明是笑著的,那雙狹長的鳳眸好似蘊藏著腥風血雨,被張海言盯上完全沒任何想法,隻剩下清晰的恐懼,王胖子覺得適當的服服軟不丟人。
“還是阿言你有辦法。”齊蘇回首,看了看委屈巴巴的王胖子,心底沒半點同情心,簡單掃了一眼,對張海言笑了幾下。
張海言勾了勾唇,聲音輕柔,“能得小族長誇獎,真是三生有幸。”
王胖子站在一旁默默地揉著肩,覺得眼睛要被麵前這兩秀瞎,張千軍萬馬坐在角落裡,看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不過偶爾也會瞥來一下視線。
張隆半有注意到張千軍萬馬老是看齊蘇,麵色變得古怪難言,隨後偷偷嘀咕,“你還真夠悶騷的,也挺能忍。”
到這程度了還端著,人家張鈤山都成功得手了,張隆半覺得按照這節奏發展下去,他對麵這人永遠隻是單戀,畢竟齊蘇看著不像主動的人,何況他周圍還有一個張啟山。
不過八卦歸八卦,張隆半仍對這種感情感到些許奇特,可惜他馬上要走了,不能繼續圍觀。
那邊,齊蘇向著張啟靈看去,心裡很是擔憂,張啟靈一直甚少出現大幅度的情緒變化,眼下大悲大喜,他真的撐得過來嗎?
之前齊蘇光顧著想母子重逢的喜悅了,現在事後冷靜下來,才覺得有些不妥。
張啟靈被張家幾乎當成一個機器去培養,極少體驗過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他更像一尊人間的神隻,永遠不會被情緒影響。
如果白瑪醒來,看到她心愛的孩子變成這般模樣難免不會有怨言。
齊蘇往那邊看了一眼,微風吹徐,藏海花迎風搖曳著身姿,而在那片花海中央,高高的祭台上,張啟靈臉頰緊貼著白瑪胸口,聆聽那脆弱的心跳聲。
張啟靈臉上表情依舊少的可憐,但是此時那雙似水般沉寂的眸子已經被一股淡淡的傷痛占據。
齊蘇看的有些難受,心口像是被重錘擊打了一下,齊蘇眼前一片模糊,有什麼鹹鹹的東西悄然劃落,他顧不得那些,頓了幾秒,眼睛紅紅的瞥向解語臣,眼神卻帶著堅決和急切,“花兒,我去陪陪小哥。”
解語臣無聲的頜首,漆黑漂亮的黑瞳全是齊蘇的身影,注視了許久伸出手仔細的擦乾齊蘇臉上的淚痕,體貼的說,“黑麵神現在很難過,他需要陪伴,你去吧。”
淚珠墜落的時候,齊蘇並不是很舒服,這邊的風又冷又硬,不過一會就凍住了,他點點頭,朝著祭台慢慢走去。
“你來了。”張啟靈聽到身後有動靜傳來,稍稍扭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脖子,他看著齊蘇,素來平靜的眼睛滿滿都是他的身影。
齊蘇嗯了一聲,接著看向祭台上的白瑪,她的麵容很年輕,實際年齡大概不超過三十,張啟靈的好相貌大半是繼承了她。
“她要是醒了應該很喜歡你。”張啟靈勉強勾起唇角,語氣輕而慢。
齊蘇心裡酸酸脹脹的,視線緩緩從白瑪身上轉向張啟靈,強大如神明又如何,也是一個需要母愛的孩子。
從懷裡掏出一顆備好的丹藥,齊蘇捏開白瑪的下顎,丹藥順利的咽入白瑪腹中,他舉起胳膊,掀起道袍,露出一小段雪白細嫩的腕間,齊蘇拔出匕首,天狐血搭配上起死回生的丹藥,效果更好。
張啟靈明白齊蘇要做什麼,微熱的手掌忽然緊攥住了那把鋒利匕首,“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