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寧桂在床上躺了一周才能下地。
她一改之前強硬的態度,爪牙被拔掉,變成一條柔軟的魚,任人宰割。
這個家裡誰都比她大,誰都能做她的主,所以她學會了聽話和討好。
陳強端著一碗麵進來時,明明害怕的顫抖,但寧桂還是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討好地道了聲謝。
陳強拂開垂在她額前的頭發,笑了笑,“不客氣,吃飯吧。”
看著他向小貓一樣捧著碗吃飯,還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自己的臉色,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取悅了他,誇讚道“嗯,乖巧了不少,你說,你要是早這麼聽話能少受多少罪。”
寧桂低下頭去,小聲道“對不起,我知錯啦。”
“沒事,以後好好和我過日子,就不會遭罪了。”
寧桂乖巧的嗯了一聲,將飯吃乾淨後,道“我去洗碗吧。”
“行,慢慢學著乾活吧,爹娘年紀大了,以後還得你伺候呢。”
寧桂拖著還有不適感的雙腿,走向灶台,在一家人的目光注視下,學著洗鍋刷碗。
陳強他媽看著她,眼裡露出了欣慰,和丈夫說道“還是咱兒子有本事,把這女人訓的服服帖帖的。”
他爸抽著煙看了眼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妻子,腦中想起了她嫁過來這家的模樣,也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子呀,可現在呢。嘿嘿訕笑兩聲,自豪地道“這本事可是祖傳的。”
寧桂要學習的不隻是做家務,還有他們的語言,她嘗試著用蹩腳的方言和他們交流,總能逗得他們哈哈大笑。
她在努力融入這個家,卻還是得不到他們的信任。
她名義上的婆婆帶著她下地割豬草,她纖細的雙足上套著沉重的鐵鏈,腳腕都被磨破皮了,乞求的道“媽,我腳疼。”
婆婆彆了她一眼,“矯情什麼,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
說著拽了拽手上的鐵鏈,另一端拴在寧桂的脖頸上,寧桂踉蹌幾步跟上了她。
婆婆心裡升騰起巨大的滿足感,她當年嫁過來時,也吃了不少自家婆婆的苦頭,當時沒人幫她,她憑什麼要幫寧桂。
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輪到她了,她也要好好擺擺婆婆的款兒。
她的心裡早已沒了身為女人同病相憐的感覺,隻有欺負比她更弱的女人,才能找回成就感和存在感,並在心裡不屑的冷哼一聲,這和我當年遭受的相比才哪到哪啊,好好受著吧。
下了地,婆婆教她辨認豬草,自己揮舞著鐮刀,一割一大把,卻要求寧桂用手拔。
沒拔幾下,細嫩的皮膚上都是被草劃出的細碎傷口。
婆婆就扛著鐮刀在旁看著,眼裡滿是快意,“快點,我年輕時候,自己用手就能薅一畝,你剛拔幾苗就累了?快點乾,彆找抽。”
寧桂小聲問道“能不能借我用用鐮刀?”
刀給她用?哼,彆做夢了。
他們還是不敢相信寧桂,怕她用刀反抗。
乾活時腳上拴著鐐銬是怕她跑,不讓她接觸任何能傷人的工具是怕她反抗,直至他們確定這個女人再沒有半點異心時,才會放心的接納她為自己家裡人。
寧桂白天幫著乾活,晚上不顧疲憊的身子,還得伺候陳強。
事後,陳強捏著寧桂的肚皮,歎道“哎,什麼時候你才能給我生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