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端來一碗濃稠的黑乎乎的藥汁,勸道“這是保胎的,趕快喝。”
那藥濃重的土腥氣衝的她胃裡一個勁的泛酸水,推開她的手,扭頭猛的乾嘔起來。
婆婆拍了拍她的背,等她好點的時候將碗口湊到了她的嘴邊,“喝吧,喝了就好了。”
寧桂難受的搖搖頭,直覺告訴她,這碗藥,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
話音剛起頭,就被婆婆捏住了下巴,另一隻手朝她嘴裡灌藥。
“嗚嗚……”
寧桂甩頭掙紮,想甩開這難聞的藥汁,將一碗藥噴的哪都是。
還是有少許藥汁進了嘴裡,又腥又苦,那黏膩的感覺粘在嗓子眼裡,難受的能嘔出來。
寧桂眼裡逼出了淚水,她扭頭想吐,卻被婆婆捂住了嘴,仰頭喊著“強子,再端一碗過來,快。”
“我還不信了,今天這藥你必須得喝。”
陳強很快的端著碗進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油漏鬥,和她媽媽一起控製住了寧桂,將漏鬥塞入她的嘴裡,一碗藥汁順著漏鬥,儘數被灌進了胃裡。
婆婆壓著她的雙頭,控製著漏鬥,陳強製住她的雙手,讓她沒有一絲掙脫的可能。
看她不掙紮了,婆婆拍了拍她的臉,“這藥副作用小,對你身子好,三個月以後咱再要孩子。”
寧桂偏頭,默默流淚,心想這樣也好,這樣的家庭,不生才是大善。
很快這碗藥就起了反應,腹部先是隱隱的痛,慢慢的開始絞痛,像是裡麵有一台絞肉機一樣,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寧桂頭上冷汗直冒,不停的呼痛。
婆婆不僅沒幫她,反而開始在她肚子上大力的揉搓起來。
“啊……疼……好疼啊……救命,救命啊……”
寧桂痛的滿頭大汗,身下似乎有液體流出,手腳卻被這母子倆控製住,連捂著肚子都不能。
那種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痛幾乎將她撕裂,可她卻隻能受著。
然而此時齊牧和柏長生的魂魄在她身體裡,也將這痛體驗了個十成十。
齊牧猛然睜開眼,不停的大口喘息著,入目看到陳哲垂在眼前的大臉。
陳哲過來扶他,卻被齊牧一把拍開了手,側過頭不停的乾嘔。
陳哲急道“小齊哥,你們怎麼啦?”
忽然間所有人都暈倒了,那些鬼也不見了,隻留下他和師父還清醒著,而柏長生和齊牧二人像是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眉頭幾乎沒有舒展過。
好不容易人醒來了,卻對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將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以後,顧不上胃裡的絞痛,忙起身去看柏長生。
柏長生就在他身邊躺著,眉頭緊鎖,齊牧將他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擦了擦他頭上的冷汗,叫道“柏長生你醒醒,那都過去了。”
二人被桂姨強製拉入她的記憶當中,體驗她的人生,痛她所痛。
柏長生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看到自己周圍圍了人後,還是忍不住向後瑟縮了一下。
等看清齊牧的臉,才鬆了口氣。
齊牧知道那種感覺,他們在桂姨的身體裡,在槐樹下體會著被眾人侵犯,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導致任何一個男人站在他們麵前,都會從心裡產生一種排斥感。
齊牧心裡又氣又恨,如果語言能殺人,他早就想把那些凶手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