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長生回家後,齊牧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客鬼來找我了。
看他毫發無損的樣子,柏長生問道“來找你說什麼了?”
“你就不擔心我被他欺負?畢竟現在黑貓和鬼都不住家裡了。”
二人正處熱戀期,家裡的非人類不想看這對狗男男你儂我儂了,都表示留在鬼屋裡住了。
他們現在把鬼屋當家,晚上沒有柏長生這個天師盯著,反而更自在。
柏長生自信地道“你現在的道術提高了不少,身上又有我送你的護身符,能有什麼危險。”
猛然被誇齊牧還挺自豪,“也是,我現在甩出去的雷符威力可不小。”
“客鬼呢?”
齊牧回答“被我關衛生間了。”
“我去看看他!”
齊牧把柏長生拉到沙發上坐好,擺手道“不用,哪能讓你屈尊去見他,在這兒坐著。”
說完齊牧打了聲響亮的口哨,道“姓楊的,出來!”
他一說完,就見一個靈魂穿門而過,在茶幾前站定,抬頭看了眼柏長生,腿一軟,又想跪了。
“站直了說話,像什麼樣子!”齊牧不滿的教訓道。
“是,是,這不是見了真天師了,有些緊張嘛。”楊少峰說著擦了擦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齊牧瞪了他一眼,對柏長生道“哼,這家夥用李響的身體去飆車,沒想到出車禍死了,害李萬財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沒了寄居的殼子,又想回來找咱倆收留了。我都和他說了,咱倆不做垃圾回收的生意,他偏不信。”
楊少峰垂手低頭,樣子猥瑣的很,喏喏的不敢說話,卻時不時的抬起頭,掃二人一眼。
可這一眼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算計,十分不舒服。
齊牧轉頭,正好與楊少峰的眼神對上,對方立馬低下頭,做乖巧狀。
柏長生問道“說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
楊少峰道“我……我想回表裡,可我感覺不到那塊表的位置了。”他原本想編一個圓滿的謊話勾起他們的同情心,可一對上柏長生平靜無瀾的眼眸,就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沒有一點信用,說真話都未必相信,更彆說謊話了。
“那自然,你的那塊表被我毀了。”
楊少峰臉色一變,感覺連魂體都淡了,之前聽齊牧說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現在聽柏長生這麼說,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不可能,那塊表不可能被毀的。”
柏長生向前傾了傾身子,道“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楊少峰突然閉嘴,不再說話了。
柏長生嗤笑一聲,道“因為那不僅僅是一塊表,還是困住你的法器吧,你知道有人用自己的命為引,將你困在其中不得超脫,隻要你還活著,就無法脫離這塊表的束縛,換句話說,你是這塊表的地縛靈。”
“那讓我猜猜,為什麼你好不容易脫離了它,又著急著回來呢?該不會是……離開它,你生不如死吧。”
柏長生說的沒錯。
他以為奪了李響的身體就能重新為人,再也不用被那塊表束縛了。
剛開始確實過了幾天好日子,可為人也有為人的苦惱,那就是吃喝拉撒睡一個都少不了。
可能是虧心事做太多,他開始頻繁做噩夢。
剛開始以為是柏長生他們在給自己找黴頭,可後來發現不是,真正找上他的是前女友蓁蓁。
她頻繁的出入他的夢裡,質問他為什麼要背叛她,害得她家破人亡。
楊少峰不停的解釋道歉,可她卻越來越凶,後來在現實裡,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那天,他新交的朋友說要帶他去散散心,他跟著去了。
對方將他帶到了一個地下飆車黨的聚集地。
疾風拂麵的感覺讓他短暫的忘記煩惱,在極限運動中找到了生命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