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睡醒時,已然日上三竿。
我下午還有專業課,便往公交車站跑去。這生活過得真充實,每天不是奔跑著回家,就是奔跑著去學校。
掌心裡的傷口,都來不及換藥,爪子浮腫得很厲害,血液染紅了纏繞著的白色紗布。
我離開公交站台後,看到校門口的警察局,便不自覺的走了進去。將我昨晚上的全部遭遇,都與警察描述完畢。
當然我沒有提君聖禹救了我,然後帶著我破窗而飛的事情,警察肯定會覺得我瘋了。
我隻是說黑衣人取完血液,見我陷入昏迷狀態,便離開了休息室。無論是故意綁架罪,還是黑市販賣血液罪,都足夠請黑衣人來警察局喝茶了。
我期望著警察能查出左檸的背後真相。
深秋的天氣,是有些陰寒。我拉高外套拉鏈,隨後縮了縮脖子,快步朝著校門口走去。
“阿笙”
由於我戴著耳機,並未聽到身後有叫喚聲,隨之有人堵在了我跟前。見到來者是左檸,我那副蒼白的麵孔,就跟天氣一樣難看。
“阿笙,你昨晚上什麼時候離開的派對呀?不是說好的我讓人送嗎”
我取下耳機,盯緊她那雙生得漂亮的眼睛。
“你不知道嗎?”
她卻絲毫不慌張,在遊刃有餘的應付我。自稱在結束派對後,第一時間便趕來休息室找我。可是我早已不見蹤影,她還以為我是酒醒後,獨自離開了現場。
“我昨晚遭人綁架了,剛才去警察局報的案”
我想試探左檸,倘若她與黑衣人是一夥的,肯定會表現出慌亂。可惜,我失算了,她遠比我想象中,要沉穩得多了。
“天呐,那你有沒有受傷?遇到這種事情,你昨晚上就應該報警了”
她那副緊張我的神態,在眼底呈現得淋漓儘致,將我渾身都打量了一番。
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對她有所誤會,她根本就不認識黑衣人。
我終究是缺失愛,心裡還在珍惜這份友誼。君聖禹並沒有理由抹黑她,我出於能夠自保,防著她一點準沒有錯。
“跟你開玩笑的,我昨晚上酒醒後,見你們玩得正嗨,就自己先回家了”
我這句話希望能打消她的疑慮。
她從書包裡取出禮盒,隨後便遞到了我麵前。我警惕的後退幾步,將手放進衣兜裡麵。
“我昨天看你臉色不太好,就給你帶了一些補品”
聽起她所言,禮盒裡裝著補品,專門用於補氣血。她要不要這麼明顯,找來黑衣人放我血,還假惺惺的送來補品。想必她還需要大量的血液,否則也不用無事獻殷勤。
“謝謝,但是我吃不慣”
我以吃補品會上火為由,拒絕收下她的小禮盒。正所謂拿人手軟,我若是吃了這補品,還不得還她鮮新血液。
“阿檸,你說我的血,到底能不能救人?”
我再次試探,不曾想她卻假惺惺的回答。
“當然能,隻要到醫院裡去,都能救人”
表麵說話在和和氣氣,實際卻是各懷心思。我往教學樓方向走去,她將禮盒裝回包包裡,小跑著緊跟在我身後。
“阿笙,明天來我家玩吧”
以父母出差為理由,想讓我去家裡陪她。敢在派對上明目張膽的給我放血,誰能猜測到她家會不會是龍潭虎穴。
“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去參加聯誼會”
我從她怨恨的眼神,看到了明顯的失望。她不想就此作罷,拉著我的手臂晃動,嘴裡嬌滴滴的出言。
“那你晚上來陪我睡覺嘛”
“晚上我得回家陪我媽”
我反感的抽回胳膊,下意識離她幾米遠。隻見她站立在原地,泛紅著的眼眶裡,有幾顆淚珠在打轉。我無奈的撫了撫額,最是見不得女孩哭了。
“阿笙,你變了,對我都不像從前那樣好了”
笑話,我對她那麼好,她卻隻想取我血液。我心底忍不住輕笑,不好意思,我真的好不起來。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仿佛被她所迷惑,徹底分不清好賴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