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伸出修長的玉指,輕抬起我的下巴,視線對上他那雙寒眸。
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夜般深沉,透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有道清冷的嗓音刺入我耳膜。
“嫂嫂,我當真不如府君嗎?”
我惶恐的彆開臉頰。
“幽帝大人,你少看那些沒營養的嫂嫂文學吧”
朋友妻不可欺,我成為他嫂嫂,是不爭的事實。
他眼神淡漠而深邃,眉宇間透露出一股禁欲的韻味。
他掀起單眼皮,那狹長的眸子,好似帶著魔力,攫住了我的目光。
有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從我腦子裡忽閃而過,僅僅隻維持了一瞬間。
好淩亂的畫麵!
我大腦一陣疼痛,有段記憶被掠奪,腦子陷入到空白狀態,仿佛是被橡皮擦抹掉了痕跡。
我腦海裡回蕩著甜潤的聲音。
“玄明哥哥,玄明哥哥”
這一刻,我不是我!
我說不出如此肉麻的語氣。
接著腦子又是嗡嗡作響,嗡鳴聲從耳朵裡傳出去,隻剩下一道滋滋聲響。
我腦子裡不斷回蕩著嬌軟的聲音。
“玄明哥哥,玄明哥哥”
我這是被鬼魂附體了嗎?
我恍惚的緊閉雙眼,麵露出痛苦的神情。
“小孩,你怎麼了?”
在涼薄的夜色中,玄明寒冽的聲線,竟會顯得溫和許多。
我大概是瘋了,居然把他清冷的聲音,硬生生的給聽順耳了。
莫名有種想要擁抱他的衝動。
克製,我在努力克製!
我睜開眼睛時,瞳孔裡射出螢光,纏繞著我的冰條子瞬間破裂。
宕機的大腦,終於恢複為正常狀態。
不遠處還躺著一具屍體,我不宜在巷道裡久留。
我使勁的推開玄明。
“大人,我先走了”
我打開手機電筒,快步往出口跑去。
玄明懵圈的站在原地,並沒有朝著我追來。
我一路小跑著回到沙大校門口。
當我回到公寓樓時,已然到了淩晨一點。
幼可睡得正香,蔓迪仍是夜不歸宿。
我洗完澡後,望著鮮血淋漓的衣服發愁,懶得清洗,扔了又覺得可惜。
經過長時間的心理鬥爭,我扯下大的垃圾袋,把臟衣服都塞了進去。
我都懶得下樓去扔,就疲憊的往床上躺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胸口又悶又熱,出現窒息的痛感,疼得我在滿床打滾。
我痛苦的呻吟聲吵醒了幼可,她連忙爬上床梯來查看。
“阿笙,你怎麼啦?”
窗外的天空逐漸放亮。
幼可把我從床上扶起來。
“阿笙,我送你去醫院”
心臟劇烈的痛感,顯然是有所減輕,我擦掉額間的汗珠。
我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應。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我重新躺回到床上,幼可擔憂的看著我。
“可是,你唇角都發白了”
見我雙目緊閉,她也沒有再吵我,開始收拾宿舍裡的垃圾。
她翻到了我那袋帶血的衣服。
“阿笙,你是不是傷到哪兒了?這帶血的衣服是你的吧”
我選擇性說謊。
“我那衣服沾顏料了,洗不掉就扔了”
幼可還在半信半疑,卻也沒有再過多追問。提著一大袋垃圾,徑直離開了宿舍。
她有吃早餐的習慣,每天一到這個點,都會準時跑去食堂。
我剛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卻被宿舍開門聲給吵醒。
聽聞急促的腳步聲,距離床邊越來越近。
幼可驚魂未定的爬到我床邊緣。
“阿笙,你醒醒”
我語氣不耐煩的詢問。
“什麼事情?一驚一乍的”
幼可啜喘地說道。
“死,死人了”
她消息倒是怪靈通。
有環衛工人驚現,沙大對麵的巷道裡,出現一具恐怖女屍。
被發現的屍體,正是昨晚上被木槿殺掉的女孩。
一大早,就在學校裡傳開了。
我不慌不忙的起床,臉上全然沒有驚恐之色。
幼可好奇的盯著我看了很久。
想必她是想問我衣服上的血漬,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沾染而來。
“阿笙,好歹我也是個大學生,分得清顏料跟血漬”
興許她是在懷疑,我衣服上的血漬,會與巷道裡的屍體有關。
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吐出的口痰裡帶著血液,我這顯然是受了內傷的症狀。
不怪幼可懷疑我,我確實有幾分嫌疑。
見我下床,她惶恐的退到了門口。
“阿笙,你就不想跟我解釋一下嗎?”
我無法跟她解釋清楚,我若是說出昨晚上巷道裡發生的事情,她恐怕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我倒出一杯溫水,不緊不慢的坐到椅子上。
“好吧,我攤牌了”
聞言,幼可微微一怔。
“你昨晚上真的殺人了?”
我極其淡定。
“什麼殺人,我昨晚上兼職做群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