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崛起!
“咕嚕”
本應是夜深人靜的夜晚,可此時的縣衙偏堂卻是一陣燭火烘明,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陣胡吃海喝的聲音。
“嗝”
在張永、孟邱二人的注視下,不知過了過久,隨著彭羕嗝的一聲,彭羕終於結束了長達半個時辰的奮戰,終於心滿意足、酒足飯飽的癱坐在了席案之上。
“這些時日先生受委屈了!”
瞥了一眼彭羕身前一片狼藉的席案,張永不由自主的抽了下嘴角,這貨究竟是多久沒吃東西了,今夜一宴至少吃了他往日一天的食量。
“讓三公子見笑了,牢獄之中的飯食雖然色香味不佳,但多少還能果腹,某隻是怕今日不吃飽喝足,他日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坐在這殿堂之上好好吃上一番了!”
拍了拍滾圓的肚子,彭羕嗝了一聲略顯遺憾的回應道。
畢竟在安漢縣獄之中關了三個多月,對安漢這個地方,他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先生何出此言?如今我漢中五千精銳兵臨安漢,切斷龐義大軍後路,不出數日,前後夾擊之下龐義大軍必為為漢中所破,屆時西取南充、南下宣漢儘取巴西之地也非難事,先生何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聽到彭羕的話,張永眼神頓時一凝,起身沉聲說道。
“三公子何故欺我?彭羕既然投入漢中、投入三公子麾下,便不會行那背主求榮之事,公子與某何不坦誠相待!”
似乎是飲酒過量,彭羕的臉頰顯得有些發紅,在燭火的照耀下更顯得通紅了幾分,隻見彭羕搖搖乎乎的站了起來,時而搖頭、時而點頭。
“僅憑公子麾下數百人,公子當真以為在龐義後地能有所作為?”
在張永、孟邱二人陰沉的神色中,彭羕一語道出了張永等人的虛實,不過這還不算完,點到而止又豈會符合彭羕狂傲的性格。
“哈哈哈若公子不思變局,某敢斷言不出三日,公子的人頭必定會懸掛於這安漢城門之上,以為漢中警示。”
“大膽!”
雖說心中對彭羕有那麼幾分敬佩,不過在孟邱心中張永依舊是第一位的,在彭羕話音剛落的刹那,孟邱一臉怒氣的踢翻了眼前的席案,長劍出鞘,隻待張永一聲令下便要取了彭羕的人頭。
“孟兄,不得魯莽!”
來到孟邱身邊,硬生生的將孟邱手中的長劍給按了回去,張永隨即扭頭望向彭羕,不過此刻張永眼中並無被看破的憤怒、被輕視的羞怒之意,銳利的雙目之中有的隻是意外的欣喜。
“先生身陷牢獄,是怎麼知道某所謂的五千精銳隻是虛數?”
輕笑一聲,張永一雙銳目緊緊的盯著彭羕,仿佛是想將彭羕內心的想法看個透徹。
“某是出不了牢獄,不過那些獄卒倒是可以,這三個月某也不是白待的,嗝安漢若有什麼風吹草動,不是在下吹牛,經過那些獄卒的口,這些消息會在第一時間傳到某的耳中。”
“不得不說,三公子這招故布疑陣、虛張聲勢玩的雖然有投機取險之意,但放在安漢身上確實正好,野狐嶺小徑何其險峻,若是小部倒也算了,若為大部你這五千大軍怕是要有一半折在巴西群山峻嶺之間,漢中與公子可能承受得了這般折損?”
“再者依你張氏一族的脾性,若你手中真有能攻下安漢的兵力,又豈會任你以身涉險?”
彭羕雖因醉酒顯得神色迷離,不過這謀略頭緒卻依舊清醒的很,確實是無愧益州大才的稱號。
“啪啪”
“先生說的不錯,某手中五千精銳不過是某用來虛張聲勢罷了!”
“實不相瞞,某此行所帶,言之精銳也不過三百人矣”
難怪後世將這個時期的文人謀士吹捧的那麼厲害,不得不說這些人確實是有這資格,一時間張永眼中多了些許喜色。
彭羕若是多加曆練,他日未必不能成為閻圃這般的漢中柱石。
不過這些想法都隻是張永此刻的一廂情願罷了,在張永道出實情之後,彭羕的表現完全顛覆了張永對於“彭羕”這個人的認知。
“什麼?隻有三百人?”
“公子莫不是拿彭羕開玩笑?”
在張永略帶敬佩的聲音中,彭羕猛然一驚跳了起來,左手顫抖不停,指著張永說不出的憤恨。
“先生沒聽錯!某隻帶了三百人!”
看著冷汗直流的彭羕,張永點點頭,絲毫沒有深陷絕境的那麼自知。
“三百人!三百人你竟敢玩虛張聲勢之計?還被你取了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