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進他們都是廢物嗎!”
三百人,他們以為張永再不濟也帶來了八九百人,憑借他彭羕的智商,張永多少也能做到進退自如。誰曾想這個膽大包天的主,帶著區區三百人竟敢襲擊安漢城!
三百人!彆說在龐義有所作為,恐怕連龐義回援的第一輪攻擊都擋不住!
這一次當真是上了賊船了!
不僅是個魔鬼,更是個假大空,漢中張氏怎麼出了這個腦殘的奇葩!
在一陣吐沫星子亂飛之後,彭羕終於認了命,認了這個事實,有氣無力的趴在席案之上。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先生想象中的那麼差,先生也不必如此氣餒!
某所帶的雖然隻有三百人,但這三百人卻都是少有的精銳之士,孟兄與賨人李虢均是煉罡強者,養氣級彆的好手,某手中更有不下三十餘人。”
“如今有安漢為之依憑,龐義要想回軍吃下某,怕是也要蹦出兩口血牙來!”
拾起案上的酒壺,張永上前為彭羕斟了一杯低聲說道。
好不容易收攏了一名人才,他還指著彭羕發光發熱,可不能就這樣蹦了。
“誒!罷了罷了!”
“與公子相識,怕是彭羕此生最為後悔的事情之一了!”
不知過了多久,彭羕苦笑一聲,帶著幾分苦澀的神情起身將身前的酒一飲而儘對著張永拜了一拜。
“還請先生指教,祝我漢中一臂之力!”
對於有著真才實學的人,張永向來是尊敬的,彭羕給予他尊重,他當然不會向普通的二世祖一般坦然受之,而是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禮。
“某有七略還請公子聽之!其一,縣獄之中諸多牢囚多為姚進與世家豪族勾連獲罪,可為公子助力,許其自由之身、以重金相酬,頃刻間公子麾下便多了二百死士。”
“此言大善!”
這一點張永自然想到了,不過為了鼓勵、激發彭羕的鬥誌,對漢中的歸屬感,張永還是非常配合的拍案而起,流露出一副驚歎的神色。
看著張永誇張的表現,彭羕不留痕跡的撇了撇嘴,輕咳一聲繼續說道“其二,也是公子所需籠絡的主力,安漢縣兵,安漢縣兵此刻雖不過五六百人,卻也是長期操練,比之普通的青壯要好的太多,且這些縣兵數息安漢城防,用起來必定事半功倍。”
“關於這一點,公子在進入安漢之時便已做了準備,任命李虢暫領安漢縣尉,統領安漢諸兵。”
一旁,孟邱看著彭羕忍不住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孟統領莫急,且聽某說完。
三公子此舉固然可行,可在某看來還不夠完善。以威懾之,焉能讓這些縣兵心服口服,傷人十處不如斷人一臂。據某所知,安漢一眾世家豪族南逃,固然攜裹了不少錢糧寶物,可有些能帶的走,有些卻隻能留在安漢城中。
公子可命這些縣兵分為小隊,前往這些世家豪族的家中抄掠,所得之物資均為縣兵所有。
而後將為首縣兵的名字暗中傳出,徹底斷了這五百縣兵的退路,以威懾之、以利誘之、以恨絕之,如此安漢五百縣兵當為公子效死。”
“先生此言,真乃良策也!”
張永再次拍案而起,不同於方才佯做之姿,這一次是真正的發自內心,一雙望向彭羕的銳目滿是璀璨的光芒。
廣漢彭羕,名副其實!
“其三,安漢縣內青壯雖有大部良家子弟被龐義征調,但依舊有不少良家子弟、寒門子弟、遊俠兒留在安漢城中,這些人平日受夠了安漢姚進與世家豪族的壓迫剝削,早已心生不滿,暗地裡早就盼著姚進、龐義失勢,奈何報國無門公子可許以官位重金、良田豪宅,或可募兵百之數。”
“其四,不知公子可知董卓夜入洛陽之事?”
不知是對前人的不屑,還是對時事無常的嘲諷,彭羕嘴角多了幾分莫名的笑意。
“先生可是指董卓三千鐵騎複入洛陽之計?”
“其五,公子占據安漢,本就惹的人心浮動,加上公子派遣縣兵抄掠安漢世家豪族府邸,必定惹得安漢城中新向龐義一係的士族、商人、良家百姓心思浮動,這些人留在安漢城中弊大於利,早晚會生出事端,公子可於午時大開南門放這些人出城”
隻見彭羕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聲道“而後派遣一隊精兵半道截殺,不僅可以斷了這些禍患,還可獲取不少糧草銀錢以為之助。”
“金銀財寶雖好,卻非我所求,若是半道截殺隻怕是會亂了某的心性!如此行為,若非萬不得已,某斷然不會行此之事”
在這一點上,張永並未認同彭羕的謀劃,這種有傷天理之事,非是不為,而是少為,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打破心中那塊僅存的淨土。
“公子不願這般,不做就是,隻要將這些人驅逐出安漢城,陌生是非即可!”
在遇到劉璋、龐義這兩個憨貨之後,彭羕還是收斂了許多,況且張永也不是什麼聖人,不是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願為之,也就沒有對張永進行思想再教育的必要,因此彭羕點了點頭表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