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崛起!
“張將軍,大勢已去降了吧!”
看著略顯驚慌的張允以及對麵無數驚恐的荊州將士,張永長舒了口氣,終於放下心中那顆沉甸甸的巨石。
“哼!無恥黃口小兒,想要本將投降莫非癡心做夢!”
狠狠的咬著牙齦,張允瘋狂的嘶吼著,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這種落差,莫說張允受不了,恐怕通吃天下的劉皇叔…也會忍不住失態。
不過嘶吼,說幾句狠話,並不能解決張允的困境,主將被擒,餘下的中級將領大半被重創,失去了主心骨的荊州將士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魏延架著張允往敵營走去。
“好死不如賴活著,張將軍這又是何必呢!”
“將軍放心!以將軍與荊州牧和蔡氏的關係,永定然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等到十數日、數十日之後,荊州漢中休戰,張將軍依舊是荊州重將…何必自陷其中,想不開呢。”
瞅著距離自己不到五尺的張允,張永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將張允於蔡中蔡和等人打包賣個好價錢。
“哼!”
死是一個邁不開的話題,但麵對死亡,又有多少人能坦然對待。
且不說張允是否剛烈,享慣榮華富貴,睡慣了玉藕粉枕,沒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張允自然也希望活著。
在張永的勸說下,張允的神色漸漸開始鬆動起來。
“降可以…但我有一個問題!”
“將軍請說,永定然知無不言!”
對於張允如此簡簡簡單的屈服,張永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在劉表故去之後,死舔曹氏鞋跟的荊州將領,諸如蔡瑁、蔡中、蔡和…之流,又有幾個是真正的硬骨氣?
“蔡中、蔡和二人現在如何!”
這一問仿佛是張允最後倔強,亦是張允最後的希望…、
“若是此事,張將軍卻不必操心,蔡中蔡和兩位將軍如今正在昌邑大獄…美酒佳人相伴,倒也算自在。”
“將軍!不能降!”
“此時若降,南陽大好局勢必定毀於一旦…北部屏障破碎,荊州危矣!”
……
不遠處,霍篤捂著被魏延重創的傷口,朝著張允高聲疾呼道。
此時若降,南陽諸縣難有可戰之兵,諸縣守軍隻能據城而守…主公和文將軍的謀劃一朝儘散,南陽複必淪為曹氏、漢中、劉備的踏馬之地。
“張將軍,劉景升命不久矣,劉景升若死,荊州必然一片散沙…荊州七郡必為曹公所取,是死在這裡…還是蓄勢而待!
將軍…可要三思而後行!”
耳間的低語,宛如天魔的吟唱。
作為蔡氏的爪牙,張允多少也察覺到蔡瑁無意間流露出對於曹氏的親近。
以他對蔡瑁的了解,若劉景升故去,蔡氏…恐怕將成為荊州第一個投降曹氏的世家。
“張允…降了!”
諸般雜思,化為一聲悠長的歎息,片刻後…張允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
房陵,不複戰火的房陵多了幾分祥和、寧靜。
一場大戰,終於由張允率部投降落下了帷幕,雖然有近兩千荊州將士不願遵循張允的號令突圍而去,但總的來說…這是一場暢汗淋漓的大勝,以一千三百餘人傷亡,將張允及其麾下中級將領近乎一網打儘,殺敵兩千百一七十二人,俘敵四千五百三十七人。
經此一戰,南陽諸地再無可戰之兵,南陽諸縣可舉兵望也。
“永言,捷報寫的怎麼樣了!還有請封的事情,一定要準備妥當。”
縣衙,大戰過後,張永終於有了卸甲的清閒時間,一身錦衣,手裡捧著一卷竹簡,時不時的在彭羕身前晃來晃去。
“世子,你這半個時辰都已經問了我七八遍了,此次封賞的人數尚多,總要給我點時間…”
麵上泛起幾絲苦笑,彭羕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家這位世子,在連番大勝之後,似乎又開始放開自我了。
“哈哈…行你慢慢寫!我不打擾你還不成!”
握著竹簡,張永尷尬的笑了兩聲,老老實實的蹲在了一邊,隻不過那靈動的雙眼,依舊時不時的在彭羕上下來回掃動。
房陵之戰的前後經過,若是傳到南鄭,隻怕會驚掉張魯、張衛等人的大牙吧!以少勝多,在短短時間內打掉了張允兩萬大軍。
這種戰果,絲毫不弱於巴西之戰的場麵。
來到這方世界半年之久,他…終於也走到了這一步。
在收編半數荊州降兵之後,房陵、昌邑兩城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萬一千之數,大多都是經曆數戰、十數戰的老卒,由此依憑,這天下風雲大勢,他也終於有了參與其中的資格。
……
建安十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正午,烈日正酣。
數騎自東而來,在滾滾煙塵和豪邁的奏傳聲中進入了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