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大捷!”
“房陵大捷!”
躁動,再次掀翻了這種安靜的城池。
“報…”
“主公,房陵大捷,報捷的士卒正在府外等候!”
午後,一個春困的節點,飽腹過後,張魯優哉遊哉的躺在一個由竹藤編製的榻上,眯著眼…曬著太陽,嘴裡時不時的哼出一段小曲。
不過…今天的小子日,注定不是那麼平靜。
“什麼!快傳!”
“去…速去通知城中文武前來議事!”
看著眼前一顆逐漸放大的黑瘦頭顱,張魯忍不住一炸,驚的坐了起來。
房陵…莫非真的打勝了?
……
在張魯咋呼的同時,荊州州牧府…則是一片慘淡。
州牧府。
在劉表吐了不知多少口血後,終於消停了片刻,麵上露出遲暮之意。
一個月間,先是黃祖在江夏大敗,一郡之地近乎全部淪喪,黃祖和數萬精銳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降的降,文聘、王威剛領兵過去穩定住局勢,北麵隨手就傳來的張允兵敗被俘的噩耗。
荊州十數年養就的根基,在反手之間一損再損。
“德珪、子柔、異度來了嗎?”
屋內,劉表在蔡氏的幫扶下撐起身子,粗重的呼吸聲,似乎在無聲的嘲諷著這位曾經俯視荊楚的“王者”。
“半個時辰前,已經派人去了蒯府和蔡府,算算時間應該到了。”
“主公…”
蔡氏話音剛落,隻聽見門外一陣瑣碎的腳步聲隨之而來,蔡瑁、蒯良、蒯越正巧一起到了。
“主公,身體無恙乎!”
見到劉表萎靡的模樣,蔡、蒯三人心中一震,急忙圍上前來。
為臣為友十數年,心中真會沒有半分真心?
若非劉表非在劉備處理的方向優柔寡斷,與蔡蒯意見相佐,傷了荊楚世家的心,恐怕在劉表走之前,荊州依舊會固若江河。
“沒事!吐了吐…心中也通暢的了許多。”
“夫人,你且下去休息吧!我有話…咳…要對德珪他們說。”
拍了拍身旁的纖纖玉手,劉表的聲音似乎柔弱了些許。
“諾!奴…告退!”
“想來你們也都知道了房陵傳來的消息,定之兵敗,兩萬大軍一朝儘喪,連同他本人…都成了張永那黃口小兒的俘虜。
根據前方最新傳來的消息,兩日前魏延、楊昂親率八千大軍猛攻粉水東營,主將被俘,人心慌亂,短短一日粉水東營被破,隻餘兩千殘部潰逃築陽。”
“如今…房陵已被那黃口小兒儘數收服,小兒猖狂,怕不會就此滿足…接下來是戰、是和,拿個…主意吧!”
張允雖不成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在劉表心中…除了些許恨其不爭的意思外,並沒有舍棄張允的打算。
畢竟,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家人…
“主公!屬下該死!”
“若非屬下舉人不明,斷不會有此大敗,屬下…甘願受罰!”
被俘的又何止張允,他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不照樣被張永擒拿,關在了大獄之中。
“起來吧德珪!吾並沒用怪罪你們的意思!定之領軍,畢竟是我們商討過得,也是吾親自決定的,這個責任,還輪不到你來擔。”
看在跪伏在的的蔡瑁,劉表暗歎了口氣,未過多責怪。
若他能再年輕十年,多些魄力,蔡瑁何至於此!荊州…又何止於此。
“德珪,主公說的對,先起來!”
“這個時候,還是先考慮如何應對南陽的局勢方是正事。”
虛手扶起蔡瑁,蒯良望向劉表的眼神…此刻帶著些許複雜。
劉表雖銳氣不複當年,但對於他們幾人的信任、包容…卻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主公!”
“異度…有什麼話直說即可!荊州風雨飄搖,要想穩固現在的局勢,還需要你們多出力。”
抬頭望向後方的蒯越,劉表眼中多了幾分亮光。
荊州有才之士不少,但肯圍繞在他劉表身邊,願意為他出謀劃策的智者,當首推蒯良、蒯越,至於蔡瑁…若非其頗具勇力,與他又是姻親,單論謀略而言,其地位必定在蒯氏兩兄弟之下。
“主公,如今江夏未靖,五溪複起,荊州七郡風雨飄搖,若是再遣大軍支援南陽,隻會越陷越深,動蕩荊州大局。
依屬下看,這南陽之地…守不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