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寧王朱英泉坐在書桌前的木椅上痛哭,這點點淚水滴落在朱英紅的墨寶上。
“皇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日安安穩穩過日子,還沒過上郡主的好日子,從小就跟她娘一起吃苦。”
“孩子好不容易靠自己熬出頭,就被那些天殺的玩意兒害死,這讓我以後怎麼去見她的娘啊!”
“這順天府朗朗乾坤下,竟有如此惡賊害人性命,可為什麼偏偏是我的女兒。”
一想到女兒死後的慘狀,朱英泉哭得更加厲害。
朱英紅無奈搖頭:“好了好了,彆哭了,多大的人了,還哭。”
朱英泉拿起桌上的手帕擦去自己的鼻涕眼淚,紅眼眶依舊止不住淚。
朱英傑說道:“這事我交給趙中乾負責,這張椿肯定是要進天牢死刑的,他父親張涇更要摘去官帽,判他個管教不嚴縱容掩護子女犯罪,擾亂扭曲明律的大罪。”
“就這罪名,足夠讓張涇死無葬身之地。”
在朝廷裡,你在退休前失去自己的權力,就當於判了死緩,不知有多少餓狼老虎要上來啃食你的血肉。
張涇在失去官位進入大牢,結局自然可想而知,他知道的太多,不再涉及利益集團,肯定要死得連渣都不剩。
聽到張椿要在天牢執行死刑,朱英泉的哀痛有所減緩。
這世上對待罪無可恕的罪犯,隻有進天牢才足以平息人的憤怒,生前讓他體驗人間地獄,死後更要享受無間地獄。
朱英泉試著提醒朱英紅:“皇兄,不止張椿,他還有很多同黨。”
朱英紅擺手道:“我知道,幾個侍郎和京營將軍的兒子,手上有血的全部進天牢,沒血肯定有所參與,就讓他們父母還債,這下你舒坦了吧?”
“舒坦了一點。”朱英泉眼淚止住,他能想象到,這張涇現在絕對坐在家裡發呆等死。
比起想象張涇的慘狀,他現在無比懊悔,當初就應該聯係方謬,像保護太子那樣全天二十四小時安排廠衛特工們盯著自家女兒。
他原本隻想給女兒一個正常且不被監視的環境,沒想到害了她。
就在這一瞬間,朱英泉想到最近趙中乾要乾的事,於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
“皇兄,你說會不會趙中乾也有參與。”
這句話一蹦出來,朱英紅沒有吭聲,他的臉色有一絲不對勁。
很快,這一絲不對勁消失不見,朱英紅說道:“張椿的人當街強搶是真,張椿害死郡主的事也是真,而驅使張椿的人這麼做的,則另有其人。”
“趙中乾隻是一個工具,解決朝廷內部問題的工具,等他做完這一切,他的死還能緩解群臣之間的敵對關係。”
“所以他現在不能死,他死了就沒人替我們解決問題,這趙中乾人是狠,沒想到狠到這種地步,他身邊絕對有一個人,靠著不為人知的手段,讓這段巧合達成一段悲劇。”
朱英泉低著頭問道:“皇兄,我能不能去一趟天牢去看看張椿?”
朱英紅斜眼看向自己這位兄弟。
“怎麼,想拿鞭子去抽這畜生?”
朱英泉捶打自己的胸口,氣憤道:“我還是胸中有悶氣,不親手把這畜生千刀萬剮,我遲早會因這事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