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緊張不已,蛋糕一進烤爐便把劉綽推走了。
“你晚上還要去宮中赴宴,趕緊好好準備準備。”
劉綽不解,“準備什麼?”
“綽綽,都說你聰明,這時候你怎麼還犯起傻來了?你以後要教的可都是公主娘娘們,萬一聖人晚上要考你的學問,答不上來怎麼好?聽阿娘的,趕緊回房看會兒書吧!”
劉綽憋不住笑了,“阿娘,臨時抱佛腳,有何用處?聖人若問起來,實話實說就好。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她湊到曹氏身邊去,“再說了,無論如何,聖人也不會讓女兒真的上朝堂與男子同朝為官的。不過是幾個嬌養的公主,偌大的天下,卻長安城都沒出去過。女兒好歹一路跟著阿耶阿娘從彭城來到了長安,見識可比她們豐富多了。如何就教不了她們了?”
曹氏見女兒如此自信,歎了口氣道:“對了。紅果從老家來信了。我這一大早啊,光忙著應對上門拜訪的人了。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這丫頭不跟著來長安,信來得倒是勤快,你們這是瞞著我做了什麼事啊?”
劉綽笑道:“反正不是壞事。阿娘幫我看著火候,女兒先去找阿耶談事情了。”
“去吧!”
紅果在彭城的養豬事業搞得非常好,紅燒肉深得張十七娘與整個刺史府的喜歡。接下來若要擴大養殖規模,勢必要將大房在老家的田地和佃戶重新安排歸置。
“父親?”劉綽在劉坤房外敲門。
“進來!綽綽,你怎麼過來了?你一會兒不是要去二郎那?可是因為晚上要入宮麵聖害怕了?”
“阿耶,女兒過來是有彆的事。”
.....
李二來接劉綽的時候,除了生辰蛋糕,還有劉家人準備的一大堆東西。
兩個人上了車之後,劉綽道:“按你說的,我就通知了顧九一個。現下你府中還有多少賓客?若是蛋糕做小了,怕是不夠分。長安這邊胡人多,又有奶油賣。說起來,你這蛋糕可比我在彭城時做的好吃多了。”
李二笑著道:“綽綽,你現在可是才名遠播。今日我擋了又擋,韋澳和五郎他們還是又帶了幾個人來。都是些我舊日裡在京城的玩伴,他們並無惡意,不過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劉五娘子是何等的才貌雙全。你若覺得煩了,隻管跟顧九說話就好。我去替你擋著。”
跟陌生人見麵,對劉綽而言,向來就不是難事。何況醜媳婦早晚也要見公婆,跟李二在一起,少不得要處理這些。早來幾天又如何。
“無妨。我又不是嚇大的。若是怕見陌生人,當日在彭城的河邊,我又怎麼敢說你是登徒子?”
李二哈哈大笑起來。“是啊,當日我也在想,這小女娘好生奇怪,我不過問了一句話,怎麼就成了登徒子了?如今想來,真是恍如隔世啊!”
“剛才宮裡來人說,因為元夕二首,聖人要見我,還要升我做內文學館的學士,教授公主娘娘們。二郎,你不妨告訴我一點聖人這幾位公主的消息。按聖人的年紀,他們都該成親了吧?”
“嗯,聖人共有十一位公主。其中三位早夭。除了文安公主出家為道,鹹安公主下嫁回紇外,長成年的幾個公主要麼已經薨逝,要麼早已嫁人。臨真公主、永陽公主、宜都公主住在宮外,隻有義陽公主因為夫妻不睦,婚後仍然住在宮中。她們應當不是你要教授的學生。”
“那會是哪些人?”
李二看著劉綽的眼睛道:“應當是太子殿下的女兒們。德陽郡主,鹹寧郡主、信安郡主、武陵郡主、清源郡主、濮陽郡主等等,再加上其餘幾位殿下生養的皇孫女,大大小小加起來得有二三十人。這教職可一點都不輕鬆。德陽郡主是太子殿下的嫡長女,快要出嫁了。她與鹹寧郡主、雲安郡主還有廣陵王殿下乃是一母所生。這三位郡主,應該不會為難於你。”
“你這樣一說,我心裡就有點譜了。至少廣陵王殿下的三個姐妹應該不會為難我的。剩下的,就靠我自己的本事拿下了。”
到了李宅,府裡的下人們早都對劉綽十分熟悉。一路隨行的吳鉤、胡纓、連星和滿月也都等在門口候著。劉綽還沒來得及跟他們寒暄一二,一個粉色的物事就撲進了她的懷裡。
“綽姐,你可來了!昨夜,李二拉著你跑的也太快了!我有好多事情要問你呢!”
“你輕點,輕點,我還帶著蛋糕呢!”
“什麼?還有蛋糕?啊啊啊啊,綽姐,我要是早一點在長安認識你該有多好。我真是個沒有口福的蠢人!你家饕餮樓都賣糖炒栗子和冰糖葫蘆了,我居然都沒有多想想,早一點發現你。你家賣蛋糕麼?你知道我饞這一口饞多久了麼?”
因為劉綽一進李宅就被顧九搶走了,李二忍不住在一旁炫耀道:“我就不一樣了,綽綽剛研製出蛋糕來就將製作方法和工具都寄給了我。糖炒栗子和冰糖葫蘆更是六年前初到彭城見她時,就常常吃的。”
顧若蘭更加悲憤了,“啊啊啊,沒天理了。他居然比我吃到的都早。不行,一會兒切蛋糕,我要一塊最大的。”
劉綽笑道:“今日壽星是二郎,你可不能喧賓奪主啊。大不了等你生辰時,我再給你做就好了!”
“綽姐姐,你真好,我愛死你了!”顧若蘭恨不得抱住劉綽啃上一口。
李二嚴防死守道:“哎,注意用詞。綽綽可是我未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