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劉翁院子前,劉綽進行了一次“通靈"。
那個靈自然就是久違的一號公務員。
婚姻大事可玩笑不得啊!
告彆了忠管事,一進門,劉綽就閉上眼睛,用意念呼叫一號公務員。
撥了很長時間的腦電波通訊,才聯係上一號公務員。
“劉小姐,好久不見。繼上次配過速效救心丸的藥方後,您還有26次谘詢我的機會。您確定使用這次機會麼?”
一號公務員還是那麼有禮貌兼...囉嗦
“對啊,不確定使用的話,我聯係你乾嘛?”劉綽道。
“劉小姐,真幽默,您有什麼想問的呢?”一號公務員尷尬笑道。
“一號公務員,我問你,李德裕,就是那個來過我們家的李二,他未來娘子是誰?”劉綽直接道。
“劉小姐稍等,我查一下。”一號公務員滑動鼠標,敲擊鍵盤,過了幾秒後道,“李德裕的妻子是彭城劉氏。”
“彭城劉氏?”
劉綽瞳孔地震。
“難道真的是我?你沒看錯?”
“沒有看錯。李德裕的正妻就是彭城劉氏。”一號公務員確認道。
“不對啊,你之前不是說,我未來的郎君是杜家表哥的麼?”劉綽問。
“劉小姐,我說的,那隻是一種可能和假設!”一號公務員解釋道,“事情的走向是由您的選擇決定的。若是從前的劉五娘子,她選擇的大概率是杜鵬舉。”
“可你不是說李德裕的妻子是彭城劉氏麼?”劉綽問。
“彭城劉氏有二十多個娘子呢!”一號公務員道,“其實,也不一定就是您!”
“不一定是我?還能是誰?”劉綽腦海中將族中適齡的女娘全都掃過一遍,“一定是我!李二他跟彆人也沒交集啊!再說了,他家都上門提親了!”
“既如此,那位正妻想必就是您了!”一號公務員道。
“什麼叫想必?你不是全知全能的麼?這可是唐代啊,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了!難道李德裕的妻子不叫劉綽?”
“劉小姐,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史書上鮮少能留下名字。我查到的資料也隻是說李德裕的妻子出自彭城劉氏。名字真的不清楚。不過,根據生卒年,的確跟您特彆相像。”一號公務員道,“對了,他妻子的生卒年您想知道麼?我查到了,可以告訴您!”
“停停停,慢著,打住!我不想現在這個年紀就知道自己的死期。生命的神秘之處就在於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如果現在知道了,那我以後每天都是在數著倒計時過日子。這種生活,我為了高考體驗一次就夠了。”
“也對!”一號公務員深表讚同。
那種腦袋上顯示倒計時的感覺他深有體會,非常不好。
“對了,上次我就想問你,我來到這個時代後發明了一些後世才出現的東西,會不會影響曆史走向?會不會反噬到我自己身上?我怕我會闖禍!”劉綽想到了一個實際問題。
“影響和改變自然是會有的。尤其是這位向您提親的李德裕,李二郎,在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您跟他在一起的話,的確很容易就能影響曆史走向!”
“原諒我孤陋寡聞啊。對於大唐的曆史,我隻對安史之亂前的了解些。什麼李淵、李世民、李治、武則天、唐玄宗、太平公主、上官婉兒,長孫無忌啊之類的,後頭的真的沒什麼概念。沒辦法,唐代中晚期的事情,電視劇也演的少啊!我知道他家趙郡李氏了不起,五姓七家嘛!可我接受到的教育可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世上沒有神仙皇帝!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啊!’”劉綽挽尊半天才問,“所以,這個李德裕以後真的很牛麼?在大唐曆史上是號響當當的人物?史書上大書特書了?你告訴告訴我唄!”
“嗯,您未來的夫君的確是大唐曆史上響當當的人物,‘牛李黨爭’的核心人物,被李商隱譽為‘萬古良相’,梁啟超將他與管仲、商鞅、諸葛亮、王安石、張居正並列,稱他是中國六大政治家之一。”
“李二,這麼niubiity麼?”劉綽眼前又飄過馬上少年那倔強又孤傲的模樣,有些底氣不足地喃喃道,“那可真是失敬失敬啊!牛李黨爭?我聽說過,但具體是什麼真的不知道啊!”
“不過,劉小姐您放心,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此大唐並非您曆史課本中的那個大唐。隻不過整體走向上差不多而已。就比如說,實際上,帶著記憶重生到這裡的也不止您一人。若是說到改變曆史,也不一定是您一人所為造成的!”一號公務員道。
“什麼?你是說還有旁人跟我一樣?那個人也是來自我那個時空麼?”劉綽一下興奮起來,激動得在屋子裡來回走。“他她在哪裡?是誰?也是做了什麼積了大德的事情麼?我怎麼才能聯絡到他她?”
一號公務員的聲音漸漸變小,“如是有緣,你們自會相遇。也有可能,你們一生都不會遇到彼此。總之,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時間到了,一號公務員的信號消失了。
“哎,彆走啊!我還有話要問呢!前世,我三十大幾都依然單身,沒想到重生到大唐後居然十四歲就有主了。這算是對我的獎勵?可是姻緣早定算什麼獎勵啊?‘牛李黨爭’的核心人物?那個姓牛的是誰?我以後是不是仔細著李二身邊出現的姓牛的人?”
“娘子,您怎麼了?”紅果從外頭回來,就看到劉綽在邊踱步邊自言自語。
“沒事!對了,紅果,你聯係到你阿耶阿娘了麼?我們要去長安了,出發前你們要不要見上一麵?”
“娘子,你都知道了?”紅果沒想到劉綽居然知道她私下裡聯係家人的事。
“你我主仆這麼多年,我還能不知道你?這些年,我給你發的月例銀子,你不是都攢下來,送回家裡去了?我沒有怪罪的意思,想念家人乃是人之常情。”
若不是貪戀家人的陪伴,我早就讓一號公務員給我“發回原籍”了,怎麼會在這個沒網沒電的地方待得住呢!劉綽懂得這種感受。
“多謝娘子體恤!”
“此去長安,路途遙遙,怕是以後也不怎麼回來了。若是你舍不得家人,我也不強求,你可以留在彭城。”
“娘子,您不要奴婢了麼?”紅果急紅了眼睛,跪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主仆這些年,你應該也知道,我這個人並不習慣被人服侍。此去長安,便是路上沒人服侍,我也是可以的。我是說,你若是舍不得與家人分彆,可以留在彭城劉家,幫我們照看著院子。將來就嫁在徐州本地,想看家人也方便。我會給你留下銀子做嫁妝的。咱們這院中伺候的,大多是彭城本地人,那些已經成家生子的,大部分也不會跟著我們一家人去長安。當然了,若你現在就有心儀的郎君,帶來給我看看。人品不錯,又真心對你好的話,出發前我就把你的婚事給張羅了。”
紅果羞紅了臉,“娘子,您說什麼呢!”
與劉綽舉家搬遷不同,紅果的確對離彆故土和親人,遠赴長安這件事有些不安與不舍。對劉綽說的話,也甚為心動。
“這件事不急,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我隻是要提醒你!不要隻顧著考慮家人,也要開始為自己籌劃計議了。留下點錢,多想想你自己的事!雖說當時是出於無奈,可說到底他們還是把你賣了的。”劉綽語重心長道。
“娘子,紅果知道了!以後會給自己留足體己錢的!”紅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