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去!我生氣!”定遠侯府的客院臥房,楊錦堅決地表示拒絕陳瑤地邀約,任憑來傳話的無辜侍從怎麼勸都是不肯去。
“小主子,求求您做個人吧!主子這不是第一時間就來找您了嗎?”侍從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從來沒有要不見您,更沒有想躲著您。咱們客觀點兒,公正點兒行不?”
“她偷偷去江夏!她去江夏看慕昊!她把璿兒偷偷帶到帝都!她和楊家少主聯係都不和我聯係!她把我的璿兒帶跑了!我的!我的大寶孫!她瞞著我去見慕晟和慕耀!她沒見我先去見了慕晟和慕耀!她明知道我一直在等消息!我不管!我不去!不去!”楊錦理直氣壯地說著,就差沒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唉…小主子,就是說啊……咱們能不能彆鬨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是能提前知會您的,主子從來沒有瞞著您啊……”侍從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是知道這位小主子性子的。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不管她自己有沒有道理。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無理攪三分,得理不饒人!
楊錦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表示不想搭理……啊,不對,表示自己沒聽到這話。
侍從見狀更心累了。遙想當年這位祖宗才十五歲……好吧,現在這張臉也就十四五歲。自己伺候的是個什麼玩意兒,一兩天沒數,這都幾十年難道還沒數嗎?真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有機會入土為安!帶著滿懷的憂慮,侍從卻隻看到小主子偷偷打量自己的模樣。他無奈地繼續道“主子可是說了,如果您不去的話,她就要親自來請您了。一旦主子請人……您懂的吧?”
楊錦聽到這話,心裡動搖……不對,是心裡地動山搖!她當然知道陳瑤的性格,如果真的惹惱了她,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寵是真的寵,打的時候從來沒放水啊!
就在楊錦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陳瑤的聲音在門口豁然響起“看來某人是不打算給本小姐麵子了。”
房門大開,天光乍現!
楊錦心中一驚,蹭地一下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看著走進門的陳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
胡攪蠻纏被現場抓包,高低有點兒……
惱羞成怒!
楊錦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哪有……我剛剛……要不然我先狡辯一下……不是……我是說……”她語無倫次地低下頭,不敢直視陳瑤的眼睛。
陳瑤走到楊錦麵前,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嗯?小伯爺想說什麼?雖說我放縱了你三十多年,並不後悔。但是現在,我想好好地聽聽,聽聽你是如何巧言令色的。”
“我……我……怎麼就巧……巧言令色……我明明是……明明是……隨機應變……”楊錦的眼神四處亂飄,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就是很從心的一種情緒表達呢。侍從見怪不怪地站在一旁看戲——小主子又不是第一次把自己作死了,問題不大。
“嗬嗬……臨機應變?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陳瑤一邊笑著鬆開手,一邊諷刺道。
楊錦:……
就……
罵的挺大聲的。
還是當年的味道。
“九重宮闕晨霜冷,且添舊酒和新衣。”楊錦小聲答道,非常無辜。
陳瑤對侍從揮了揮手,而後對楊錦道:“沒事陪我去花園走走。鏡子的地方,我還真沒有細看過。”
楊錦聞言微微鬆了口氣,乖巧地跟著陳瑤走出了房間。
她們漫步在庭院裡,陳瑤一手牽著楊錦的袖子,一手腰間的握著寶劍,漫不經心訴說著自己在江夏的事:“慕昊並非看不透,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是他能掌控的。這世間的因果,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說起來,慕理終究是年輕氣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