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騎著車在羅胖子和鄭春麵前晃一圈,李來福扭過頭不看常威,聽說常威跟魏師傅學功夫,殺豬能一刀斃命。
本來拳頭就硬,還學會玩刀了,這仇怎麼報?
“小胖子,小春子,阿福,你威哥回來看你們了,還不起立歡迎。”常威這嘚瑟勁兒,恨不得打他一頓。
把李隊長都看的牙根癢癢,這小癟犢子,“常威,你不在辦公室喝茶,回裝車隊乾啥?”
“想念一起扛豬的工友,這裡畢竟是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揮灑著青春的汗水,曆經千帆歸來,我還是曾經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常威,你一共就在車隊乾了不到四個月,你揮灑什麼青春了?”羅胖子有李隊長撐腰,腰杆也硬了。
“我可是宋大姐的人,羅胖子安敢與我如此講話?後院較量下。”
羅胖子跑了,鄭春來不及放狠話發現李隊長也走了,趕緊跑。
哼哼,一句宋大姐,把李隊長虐成渣渣,舔狗的自我感動,一分錢三百條舔狗。
進了休息室,抽了羅胖子三根煙,打了一上午撲克,又贏了十五根煙,你看看,裝車隊是我家,沒煙抽就要常回家看看。
進了食堂,宋大姐一揮手,“常威,過來。”這嗓音讓常威心裡一突突,怎麼跟初中班主任一樣,一喊你名字就害怕怎麼回事。
“宋大姐,您吃著呢?什麼菜?白菜豆腐燉肉片,好菜,多暫沒吃過豆腐了。”
“那你嘗嘗我的豆腐。”
這話悄悄說啊,嗯不能吃,怕李隊長打死他,也怕花姨打死他,宋大姐才三十歲,少婦最飽滿可口的時候,這年代打扮顯老,人可是嫻靜如嬌花照水,一股子知性的風情。
要不老李怎麼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去打一份。”常威趕緊溜了,到窗口打了白菜豆腐肉片,爆炒腰花,三個二合麵饅頭,九毛六,一天工資沒了。
跟宋大姐拚桌,把腰花推過去,宋大姐嫌棄道“我不吃,太臊,你那麼年輕吃什麼腰花,咯咯咯。”
這少婦真是什麼都懂,過來人,老司機。
旁邊的喬亞男嘴裡做著臭流氓三個口型,嘿,今兒個非給你上一課。
“嗨,以後喊您宋姐,宋大姐顯得咱們關係遠。”
“嗯,聽說你是我的人?我也生不了你這麼大兒子,我閨女才九歲,當我女婿還太早了吧。”
哇呀呀,宋姐這就是你得不對了,玩笑話故意氣李隊長的,你怎麼掀底牌呢,不講究啊。
常威心虛敷衍道“您是我的宋姐啊,姐弟兩個那不就是自己人。”
“嗯,那我就認下你這個弟弟了,聽說你姐姐常蕤可是個大美女。”
這話言外之意就是要常威誇誇她,女人喜歡被誇也是喜歡被帥的誇,前世作者油膩的樣子誇完,女的都得氣哭了。
這是一道送命題,“這不是看您跟我們家那兩仙女一樣容貌秀麗,天仙下凡,這才有親切感,宋姐,來嘗嘗爆炒腰花。”
拿過宋姐的筷子夾了一塊腰花,肉聯廠廚子炒葷菜一絕,腰腺去的乾淨,“彆人都以為男人要補,其實女人更要補,腎是動力源,你看女人腎不好的,臉色都憔悴老的快。”
“老的快啊。”
女人就聽不得這個,不僅宋姐吃了腰花,喬亞男和王儼都夾了一塊,張小婭端著菜過來了,“吃啥呢,腰花?我也愛吃。”
煩人呢,常威用手擋著飯盒,“我跟宋姐認了乾姐弟,一家人吃飯,你們湊什麼熱鬨。”
喬亞男口不擇言“那我也要成一家人。”
王儼和張小婭都不說話了,宋姐對著常威笑了笑,像個狐狸。
最終這腰花常威一口沒吃到,被宋姐和想當一家人的喬亞男,張小婭和王儼吃個乾淨。
就不該說什麼老的快,跟臉有關的東西,女人比男人更有勇氣嘗試,五毛錢啊,一包藍牡丹呢。
下午去看了魏師傅,魏師傅身邊恭敬站著李來福,嘛意思?李來福成自己師弟了?
“常威,本來想把你拉到屠宰車間跟我學殺豬,可惜人各有誌,來福找我誠心誠意要拜師學藝,我就收了他,你們兩個各論各的,學的不是一類,常威你以後不要打來福了。”
好你個來福,直接偷大營,一個扛豬的學會玩兵法了,解決不了問題,就找提出問題那人的師父,真行。
“好說好說,我的小師弟嘛,好好跟師父學藝,師兄罩著你,長兄如父,今晚擺一桌,我做個見證。”
常威又開始冒壞水,以為堵他要敲斷腿那事就過去了,雖然打的來福住院,還把他錢摸走了,來福也是根棍,被打傷錢沒了也不吭聲,這年代打輸了找警察說出去丟人,死扛著。
但是曾經起過壞心,打蛇不死,自遺其害,常威不甘心啊,李來福看著常威摩挲著下巴,就知道那事過不去了,當時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想打斷彆人的腿,真打斷了自己也要被肉聯廠開除。
“擺什麼一桌,這年頭飯都吃不飽,還吃飯店,不夠你騷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