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說到做到,特意等在範府與林府的必經之路。
大老遠的範閒見著清冷不見人影的街道便想轉身。
“你這是做什麼?不去見你嶽父了?”滕梓荊見著他的動作,疑惑問他。
明明昨晚回來時,範閒還是一副又驚又喜的激動模樣,臨時抱了回佛腳。既問了親爹範建具體章程與注意細節,又大半夜的拉著正在養傷的他探討與嶽父的相處之道。
甚至今日還要拉著他一同前往。
總不能是臨陣退縮了吧?
思及此,滕梓荊不免對他露出鄙夷與玩味的表情。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範閒這般。
“範閒,早啊。”
範閒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不遠處正坐在餛飩鋪子裡吃包子的李承澤便站了起來,也許是覺得口中乾巴難咽,他端起桌上的湯喝了一口。
而後便將碗隨手遞給了謝必安,抬手笑著與範閒打了個招呼。
滕梓荊“?”我不就養了個傷,範閒你就投入二皇子門下了?
“……”看懂滕梓荊眼神意思的範閒歎了口氣,嘟囔了句“我哪裡是不想見嶽父,我是不想見他!”再轉身時,臉上便換成笑臉,無事人似的大步流星走向李承澤。
“可惜,還是沒能早過殿下。”
說出的話卻不如他臉上的笑令人順心。
李承澤狹長雙眸微眯,唇角弧度加深,卻不見絲毫笑意。他微掃範閒手中提著的東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與他並肩,“沒辦法,晚了就抓不著你了。”
……看來這位自我認知還是沒問題的。
範閒即便心裡依舊有些不情願,但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複又舒心,連帶著腳步也輕快些許。
“我記得殿下與林小姐快要成婚了吧?婚前不是不宜見麵嗎?”心情舒坦了,範閒便忍不住找話,眼尾瞥見謝必安端著個碗,不由扭頭故意打趣,“喲嗬,你這造型挺彆致啊,難不成不練劍改練碗了?”
謝必安看他一眼,冷著張臉沒說話。心中卻可惜殿下沒有吩咐,否則他倒是挺想讓範閒看看是他的劍快,還是他的嘴快。
忒煩人了!
“你與我有幾分交情,往後更是親上加親,自然是來幫你的。”李承澤說著也回頭看了眼滿臉寫著不耐的謝必安,笑了笑,後又皺眉,“你還端著做什麼?還不還回去?”
“你不會又將這碗買了吧?”
“……”謝必安可疑的沉默了一瞬,點頭,“我以為殿下您路上還喝。”
李承澤無言扶額,按捺住心底的無力,咬牙道“還回去!”
“是。”話音剛落,謝必安迅速沒了人影。
範閒看著這對主仆間的互動,倒是難得露出幾分由衷笑意,尋思著這不情景喜劇現場版?怪有意思的。
當得知範閒今日來府,林珙一大早便起來在院子裡練劍。嚴陣以待,蓄勢待發的模樣讓不明緣由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即將迎接什麼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