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身契都在寧母手中,也隻聽她的命令。
侯府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本來長慶侯就不占理,現在還被寧母和家裡的小廝下了麵子。
他乾脆轉身,氣勢洶洶朝寧母走去,他剛抬手,就被趙明玉擋住,“她為你主持中饋,綿延子嗣,你不該這麼對她。”
“可她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為了嫁給我不擇手段,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如今終於找回了我的兒子,她卻連門都不讓進。”
“毫無容人之量,怎配為高門主母?”
對待好友的女兒,他還壓著火氣說話。
寧母聞言,低低笑了兩聲,“你顛倒黑白的功夫真是高超,我害死了那個賤人?在嫁進你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兩情相悅的表妹。”
“是你們家需要我,若沒有我,哪還有如今這煊赫的長慶侯府,你才是真正無情無……”
“夠了!”長慶侯一掌拍開趙明玉,另一手直接掐住寧母的脖頸,他咬牙,“我若真無情,你早就死了,哪還能容你生下孽子!”
長慶侯是真對她起了殺心,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但想起她的父親,最後還是放手。
理智回籠,他的思兒以後還要在在京城立足,他不能衝動。
得到自由的寧母捂著脖子,大口喘著粗氣,狠狠咳嗽著,因為窒息逼出了眼淚。
那一刻她是真的感受到了長慶侯的殺心,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嘶啞難聽,“我這半生,真是個笑話,罷了罷了。”
她推開攙扶著她的侍從,凝視著長慶侯道,“是你欠我的,你該還我,這一生你都彆想得償所願!”
她說完,便抱著必死的決心,一頭撞向門口的石獅子。
當街為了私生子,逼死發妻,他心愛的兒子,一輩子都名不正言不順,被人戳脊梁骨。
那一刻,長慶侯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是下意識抬手,堪堪抓住她的衣角,又很快從他手中溜走。
混亂中,有一道身影閃現,木匣落地,裡邊精致的頭麵落地,金折玉碎。
寧雪閣滿臉痛楚,背脊撞到石獅子上凸起的石塊,胸前是一心求死的寧母,那力道不容小覷,她一口氣都差點沒上來。
她忍著痛,輕聲道,“母親,受了委屈也再等等,你還有我呢,我能為你撐腰。”
寧母抬起頭,看到寧雪閣的那一瞬間便淚如雨下,她沒什麼用,對親生孩子也不好。
她想要彌補,卻發現自己太弱小了,無法讓長慶侯忌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為寧雪閣鋪路。
寧雪閣的麵色蒼白,她的視線在她腫脹的臉上劃過,最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額頭,“你的命金貴著呢,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不值當。”
“我不想成為沒娘的孩子。”
原本長慶侯還有些無措,寧雪閣一來,他就找到了個發泄口,“你這個逆子說什麼,他是你兄長!”
寧雪閣語氣冷淡地道,“我娘隻有我一個孩子。”
她抬眸,緩聲道,“他不知道是從哪裡跑來的野種,哪兒配當我的兄長?”
寧雪閣扶正寧母,在長慶侯動怒之前,她又加了一句,“父親還是好好查查吧,彆到時候被戴了綠帽子,還替彆人養孩子。”
“寧雪閣,我不準你侮辱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