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的身份還險些與你有關。”岑鶴玨道。
秦翡愣了下，“與我有關？我和她除了漂亮之外，還有什麼共同點嗎？”
“……”
岑鶴玨頓了下，“除了漂亮之外，菊仙夫人險些入宮。”
“啊？”
秦翡大驚，“入宮？菊仙夫人險些成我小媽？”
不對。
原身的媽好像也不是正室。
隻能說…是另一個小媽。
“菊仙夫人當年是準備入宮的秀女，官家已經欽點她為貴人，菊仙夫人父親當時是潭州知州，在菊仙正要入宮時病逝了。”
岑鶴玨娓娓道來“你父皇開恩，準許她入宮前先去給父親吊唁，菊仙夫人返程之時，是走水路，後來船被淮南王劫了下來，
這些年來，潭州一帶總生水賊，淮南王便借機斂財，多次獲利，沒想到那一次正好撞上了菊仙夫人。”
秦翡頓時豁然開朗，隻怕是淮南王見菊仙夫人貌美，又怕菊仙夫人作為皇帝的人，在皇帝麵前告發他劫船的事情。
所以乾脆將人霸占了。
“難怪菊仙夫人那麼了解京城……”秦翡呢喃。
稍過片刻，她又回憶起來，“你方才說找到了淮南王招兵買馬的證據，在哪兒？”
岑鶴玨嗯了聲“淮南王這些年來斂財無數，我讓人查了周圍的幾個州縣都沒有證據，直到去水裡。”
“水裡？”
秦翡又驚了，“怎麼藏水裡？難道是直接把那麼多錢都扔進水裡，他不怕人撿嗎？”
“說對了一半。”
岑鶴玨解答“不是扔水裡，這些年來，淮南王有意在淮南修河渠，我讓人查了，已經修了有十多年的功夫，河渠還才修了一半。”
難怪岑鶴玨會懷疑，修了十多年的河渠，才修一半，的確是容易讓人產生疑心。
“修河渠的人都是他的人，東西他讓人封箱沉底了，因為是修河渠，所以也沒有漁船或者旁人來遊水，基本上不會有人懷疑。”
秦翡恍然大悟，“可他不是招兵買馬嗎？兵呢？”
岑鶴玨繼而道“養在了舒州城和光州城等十多個城池郊外，分散豢養，才不會引人注意。”
秦翡當真是佩服，“光靠這麼一點線索，你就能查到這麼多東西，真厲害。”
岑鶴玨抬眉，“我是第一天這麼厲害的？”
“……”
秦翡配合微笑，“少師自然是時時刻刻都厲害，無人超越。”
“不過……”
她又問“你既然都調查出這件事了，咱們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岑鶴玨眸底微動，“明日，明日就要活捉淮南王，再押送入京。”
明日不是岑鶴玨和那些淮南學子開講座的日子嗎？
秦翡不解，“明日？你明日不開講座了？”
“要去，而且就在講座上，要將人抓住。”岑鶴玨食指擊叩床板，一字一頓“不能讓淮南王懷疑，若是他想要奮力抵抗，那就有些難辦了。”
秦翡頓時察覺了此事危機重重，蹙眉道“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岑鶴玨抬眼，看了下她，“你很擔心我？”
“這不是廢話嗎？”
秦翡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回答“我日後下半輩子還要靠著你吃吃喝喝，享受人生呢，你要是有事了，我怎麼辦？”
岑鶴玨噙住唇角，泛起一層淡淡的笑意，不僅沒有為秦翡的話感覺到不悅，反而很高興她要依賴他的想法。
“你說的也是，看來我還不能輕而易舉死了。”
聽到他說後半句話時，秦翡驟然想起看書時看到的那句話。
岑鶴玨在淮南的時候險些死了。
該不會就是…明日？
想到這，秦翡立即抓住岑鶴玨的手，“我覺得淮南王一定發現了什麼馬腳，你不要掉以輕心。”
岑鶴玨一頓，不知道她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
秦翡皺緊眉頭，“就是覺得很不對勁，淮南王若是真沒有一點警惕心，不會這些年都沒讓人發現，謹小慎微的人一定會敏銳地觀察周圍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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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不容易對付，你一定要謹慎些。”
方才秦翡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此刻卻緊張兮兮，岑鶴玨眉心微動，也沒有懷疑或者懷疑秦翡的直覺，越發愉悅，“我知道，明日我會小心些。”
“還有——”
岑鶴玨說“明日，我會將阿焰留給你，守在你身邊，你好好待在山莊裡養傷，彆亂跑。”
秦翡聽他說要將阿焰留在她身邊，起初還有些擔憂，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
“……”
夜深，到了該歇息的時辰，秦翡已經沐浴完了，躺在床上看書。
岑鶴玨則是直接去淨室沐浴，沒過多久，秦翡也打算睡覺了，正要將書放下，忽然瞧見岑鶴玨怔在了屋子裡。
“你怎麼了？”
秦翡好奇，以為他又想到了什麼。
岑鶴玨緩緩轉過臉，指了下櫃子，“裡麵沒有床褥。”
秦翡不明所以，“這不是很正常嗎？一個衣櫃，做什麼要放床褥……”
等等。
沒放床褥？
那這不就意味著…岑鶴玨今夜…打不了地鋪？！
那他還能睡在哪兒？
這屋子裡也隻有一張床。
他總不能出去讓人再拿一床被褥進來，這不是憑空讓人懷疑嗎？
“那……”
秦翡試探性問“今夜你怎麼睡？”
岑鶴玨看了眼她，眼神意味分明，可瞧她沒有說話，還是指了下這屋子裡的兩把椅子。
“拚在一起，也能將就。”
秦翡抬眉，看了眼那兩張椅子，又窄又小，就算是拚在一起，都不夠裝下岑鶴玨那雙大長腿。
“那椅子太小了，你怎麼睡得了？”
岑鶴玨心虛地瞥了眼床榻的位置，他自己卻不主動開口“若是不睡在椅子上，我還能…睡哪兒？”
“……”
秦翡沉吟了聲“要不…你睡床上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岑鶴玨挑眉，瞧秦翡也是不自在的表情，於是道“反正我明日也有事，乾脆不睡了，看一夜書也無妨。”
岑鶴玨不說他有事還好，一想到他明日要麵對那麼多危險，若是再休息不好……
秦翡也沒有那麼狼心狗肺。
“你睡床上來吧，沒關係的。”
岑鶴玨“好吧。”
脫鞋、上床、蓋被……
岑鶴玨的動作倒是行雲流水，絲毫都沒有猶豫，就像是在心裡演示過無數遍了一般。
“怎麼還不躺下？”
見秦翡還愣著，岑鶴玨拍了拍她的位置，朝秦翡拋來一個邀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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