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鶴玨也不自在,勉強穩住表情,才瞥了眼秦翡。
她麵色漲紅,像是被嗆著了。
他給她倒了杯茶遞過去,“慢點喝。”
秦翡喝下一口茶,才稍微緩了過來,訕笑“王妃,您還真是…語出驚人,我們年紀還小,尚未考慮這事兒呢。”
淮南王妃見怪不怪,說的話也直得嚇人“正是因為小夫人年紀輕輕,該早些考慮這些事情,難不成要等少師先迎娶了公主過門你們再要孩子?”
淮南王妃顯然也聽說過秦翡的名聲“那八公主脾性不是個好相與的,到時候豈能容你生下孩子?
況且聽說八公主相貌也是出色,若是少師哪日變心了,你至少有個孩子傍身。”
“……”
“……”
“……”
秦翡瞪大了眼,實在沒想到,這種話還可以當著正主說,緩緩看向一邊的岑鶴玨。
“王妃,你是不是喝醉了酒?”淮南王不悅地瞪著王妃。
淮南王妃斜睨過去,也全然不在怕的,“不過是說些真心話了,我就是遭了這種罪,被趕來了這兒,當年若是有個孩子,我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秦翡又眨了眨眼,自覺往岑鶴玨身邊靠了靠。
她可全然不想涉入彆人夫婦倆的紛爭。
不過……
她怎麼記得,四鳳說的是王妃喜靜,才搬來此地?
看來也都是假的。
“再說了,我年紀大了,跟小姑娘說些體己話,有何不行?”
淮南王妃見丈夫一副怒不敢言的模樣,隻嗤了聲,又轉而看向秦翡。
“屁股大好生養,瞧小夫人的模樣,要孩子應當不是問題,早些要了吧,免得落到我這處境。”
淮南王妃一瞧也是個脾氣大的,讓丈夫吃了癟,轉身便得意洋洋離開了。
徒留秦翡一人尷尬。
默默背過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臀。
嗯……
好像是還行。
一邊的岑鶴玨察覺小姑娘動作後,耳根子更是一熱。
淮南王見王妃走了,自己留下來也尷尬,便乾脆找了個理由離席。
隻剩下秦翡和岑鶴玨二人在宴廳裡用飯。
兩兩相望。
更尷尬了。
“不著急。”
岑鶴玨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也是讓秦翡始料不及。
“啊?”
岑鶴玨飛快掃了眼秦翡,隨即又低頭吃飯,聲音很輕“孩子的事,不著急。”
秦翡驚得瞳仁放大。
什麼孩子?
誰的孩子?
她和岑鶴玨生?
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我剛剛隻是和王妃說話,你彆……”秦翡很希望說讓岑鶴玨彆當真。
哪知男子聞聲抬起眼來,那漆黑瞳仁深邃得過分,鼻梁高挺,唇薄厚適中,不點絳便微微泛紅,瓊林玉樹般的人物,就這樣直勾勾盯著她。
“……”
“……”
孩子要是長得像他,應該挺好看的吧。
這種想法冒出來的時候,秦翡頓時覺得危險。
“你方才說什麼?”岑鶴玨啟聲,聲線低醇好聽,就像是某種迷惑人心的魔咒一般。
讓人心都跟著動搖。
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秦翡深吸一口氣,將腦子裡麵不堅定的想法搖出去。
“我的意思是……”她深吸一口氣。
忽地。
唇角被溫涼的指尖擦拭了兩下,動作溫柔又仔細。
指尖殘留的檀香氣,順著落入秦翡的鼻腔。
“吃東西也不仔細點。”
岑鶴玨半抬眼皮子,睫翼晃動了兩下,似笑非笑瞧著怔神的秦翡,手指關節在她鼻尖蹭了蹭,“笨蛋。”
天、殺、的。
秦翡胸腔內的震動就像是塞了一萬節電池一樣,撞得秦翡都快腦震蕩了。
美色誤人。
美色誤人啊!!
身邊的岑鶴玨瞧著小姑娘呆滯的表情,嘴角忍不住隱隱上揚。
到底是小姑娘。
年紀小,容易被美色迷惑。
嗯……
岑鶴玨要開始從長計議,要如何利用自己這張臉來勾引人了。
第一次靠臉吃飯。
還有些生疏呢。
夜裡,時候太晚了,加上晚飯秦翡吃得多,有些胃脹,不適宜泡藥泉,便等著第二日再去。
畢竟明日就是岑鶴玨去給淮南學子開講座的日子,秦翡腳傷了不用去,便呆在山莊裡休息。
出了淨室,今日是由四鳳給她上的藥,上好藥後,秦翡重新躺在了床上,又覺得無聊,讓四鳳給自己找了本誌怪小說來看。
小窗半開,屋子裡靜謐無聲,隻有美人趴在床上翻書的書頁聲,月光如華緞,輕飄飄地溜過窗隙,灑在床榻上,單薄白皙的裡衣穿在美人身上鬆鬆垮垮。
她也沒注意,肩頭上的衣裳便滑落下來,露出白皙細膩的肩頭。
岑鶴玨進來後瞧見的便是這副誘人的場景。
“……”
“……”
秦翡看書都泛起了困意,直到男子腳步聲響起,她才轉過去,有些懵神,“你方才做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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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鶴玨坐在床榻邊,聲音壓低“查淮南王的事情。”
“有線索了?”秦翡一個激靈起身,俯身靠近岑鶴玨,殊不知胸前風光儘數遺漏在他眼底。
“……”
岑鶴玨移開視線,“是完全查到了。”
秦翡驚訝,“查到了?這麼快?你怎麼查到的?”
岑鶴玨就算移開視線,可餘光還是止不住往秦翡身上落,於是索性將秦翡腳邊的被褥扯了過來,蓋在了秦翡身上。
“穿太少了,冷。”
秦翡噢了聲,沒關注這些,繼續問“你快說,怎麼查到的?”
“還要多虧你說的事情。”岑鶴玨記得秦翡對他說過一些菊仙夫人的事,還說菊仙夫人多年前落下過水,這才留下了病根,順著這件事往上查。
岑鶴玨不僅查到了菊仙夫人的來曆,還查到淮南王這些年招兵買馬的證據。
“菊仙夫人的來曆你都查到了?”秦翡好奇,“她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