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官家賜了婚旨。”二丫皺緊眉頭,“是給三殿下和宋京瀾的。”
“……”
秦翡聞言,臉色當真淡了下來。
其實不奇怪。
宋京瀾肯定是要借著秦琇上位的,隻是……
她擔心顧念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不會受不住。
“顧念在哪兒?”秦翡轉頭問二丫。
二丫聳了下肩,“奴婢也不知道啊,應該在顧家吧。”
好姐妹失戀,秦翡怎麼說也得過去看看,又是讓人給岑鶴玨留了話,當下便乘車去了相府。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顧念的院子,裡頭沒幾個下人,見秦翡來了,連忙福身下去。
顧念的屋子緊緊閉著。
秦翡敲了兩聲,裡頭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不必來叫我吃飯了,我不想吃。”
“……”
秦翡頓了下,“顧念,是我。”
裡頭的人語氣顯然提高了不少,“殿下,您怎麼來了?”
“婚旨的事情,我聽說了。”
秦翡深吸一口氣,“我來看看你。”
若是換作平常,顧念早就開門見她了,這次卻遲遲沒有開門,語氣裡夾雜了一些哽咽“殿下,我…我挺好的,您彆擔心我。”
秦翡站在門口,其實她可以推門進去的。
但是她也明白,這道門她容易推開,可顧念心裡的那扇門,需要她自己走出來。
“顧念,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秦翡十多歲的時候,也相信過小說電視劇裡美得跟泡沫似的愛情,隻是越長大,越清楚這不可能。
泡沫總會有消散的那一天。
人不可能永遠活在幻影裡不醒來。
“每個人會帶給你不同的人生感悟,我沒有說宋京瀾不好的意思。”
她緩緩說“反而我相信,一定是宋京瀾給過你美好的回憶,才會讓你對他念念不忘。”
“但是顧念,是他先拋開你的,是他率先做出了取舍的選擇,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再去惦記了。”
秦翡看了眼屋門,上頭倒映出一道影子,對方沒有說話,她也不清楚,顧念在想什麼。
“顧念,他已經選擇往前走了,姑娘家的,應該更有骨氣。”
“你也該往前走,也該看看路上不同的風景,也該去過屬於你自己的人生,不再成為人們話題裡,隻是與宋京瀾有過一段過往的顧家姑娘。”
“你不該隻是如此的,為了一個男人,就放棄了人生所有的美好。”
秦翡當著屋門的方向,“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你沒了他並不是失去,而是獲得了新生。
因為從今天開始,你顧念,隻是為了自己而活。”
不再是虐文裡受設定桎梏舍棄生命的女主角,而是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是要同彆人成婚嗎?咱們也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秦翡輕輕敲了下屋門,“出來吧顧念,我們去玩,也去喝喝酒,一醉解千愁如何?”
屋門內很久都沒有傳出動靜,半晌之後,屋門被人從裡頭輕輕打開。
“殿下要帶我去哪兒玩?”
顧念臉色雖然憔悴,但眼神裡不再是懨色和灰暗,而是帶著一層淺淡的笑意。
“……”
“……”
酒樓門口,仍是熙來攘往,觀者雲集。
這是岑大夫人上次和秦翡一起路過的酒樓,當時岑大夫人沒有說清楚,秦翡這次帶著顧念來,才瞧清了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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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紅木匾倒是瞧著貴氣,牌匾上題寫著三個大字,字跡龍飛鳳舞,取名為繞指柔。
秦翡往裡頭瞧了眼,酒樓一共三層,雕梁畫棟,玉樓金闕,丹楹刻桷,裡頭的客人男男女女都有,歡聲笑語,很是熱鬨。
顧念有些好奇,“先前在京中從未見過這酒樓。”
秦翡先前本就逛街很少,上次還是岑大夫人一句話,才讓她注意到了這間酒樓。
“我也沒來過,咱們進去看看。”
於是拉著顧念走了進去,立即有個小廝迎了上來,打量著秦翡和顧念,一瞧就知道不是清貧的主兒,笑臉相迎。
“姑娘們是兩個人來的?”
秦翡嗯了聲,見一樓大堂坐滿了客人,於是問“你們這酒樓是有什麼特色嗎?怎麼這麼多客人?”
小廝聞言恍若是一點就通,“這特色是在晚飯時候,現下剛過午間,不過姑娘們留在閣中喝喝酒,吃吃菜,等到晚間的時候,客人更多。”
小廝的表情有些神秘,也讓秦翡好奇起來,瞧一旁的顧念也是懵懂的模樣,於是做主說“那給我們安排個雅間吧。”
顧念還沒有成婚,樓裡這麼多人,一瞧都是家裡富貴的,若是有認識顧念的,見她一個姑娘家家出來喝酒,對她名聲影響不好。
“好嘞,沒問題。”
……
岑家。
岑鶴玨下朝回來,已經到了酉時,尋常這時候回來,秦翡一定會迎上來嘰嘰喳喳問他今日做了什麼,可今日卻無人相迎。
“鴛鴦。”
岑鶴玨喚了聲,原本在屋子裡打掃的姑娘連忙走出來,“二公子。”
“她呢?”
鴛鴦眼珠轉了一圈,“哪位?”
“還能是哪位,殿下。”阿焰也無語了。
鴛鴦連忙說“殿下今日去顧家找顧姑娘玩了。”
今日婚旨下來的事情,岑鶴玨自然是清楚的,秦翡這人義氣,想來是擔心顧念才去找了她。
“讓人去問問,她今日回不回來吃晚飯。”
岑鶴玨忙了一整日,也有些乏了,若是秦翡不回來吃飯,他便自行回屋歇了。
“是。”阿焰轉身離開。
約莫過了小半時辰的功夫,阿焰才一臉菜色回來。
“主子,殿下沒在顧家。”
岑鶴玨都準備下廚了,挽袖動作一頓,“她沒和顧念在一起?”
阿焰咽了口唾沫“在一起,屬下去暗衛營打聽了,殿下和顧姑娘去了繞指柔。”
岑家暗衛在京城裡都是眼線,稍微問一句就知道秦翡的行蹤。
繞指柔……
岑鶴玨覺得這地方的名字很熟悉,於是問“是飯鋪?”
“不是。”
阿焰有些糾結,“就是…就是齊小世子的那家酒樓。”
岑鶴玨一怔。
繞指柔。
他想起來為什麼這名字熟悉了。
這是齊思駱在京城開的酒樓。
但並不尋常。
阿焰便是清楚其中玄妙,才更加煎熬。
八殿下怎麼偏偏去了那兒。
岑鶴玨的臉色登時就跌了下來,“去把她…給我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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