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瑉兒這話說的，母妃宮裡還能藏什麼人。”
慎婕妤淡笑了聲，隨即讓人端上來幾碟子糕，“你幼時來宮裡，最喜歡吃這牛乳糕了，嘗嘗吧，看還是不是你幼時的味道。”
秦瑉斂眸，跟著笑了笑，“我出身低微，宮裡沒有哪個娘娘看得上我，隻有母妃您對我好，給我吃糕。”
慎婕妤莞爾，秦翡相貌生得並不像秦帝，同慎婕妤有七八分像，秦瑉看著眼前婦人，耐心比尋常人多了許多。
“母妃認為，父皇會將天下交到誰手上？”
慎婕妤愣了下，“這…後宮不得議政，母妃身居深宮，確實不清楚。”
秦瑉微笑，“外頭人都說，是我將二皇兄殺了，母妃覺得是與不是？”
慎婕妤眼神滯了稍許，緩慢道“你同二皇子是親兄弟，怎麼會對二皇子下手。”
秦瑉也不知信不信慎婕妤的話，輕笑了兩聲“這深宮之中，哪裡講什麼兄弟、血親，
母妃，你信不信，若是老二沒有死，那這宮裡死的那個人就會是我。”
慎婕妤深吸一口氣，沒有開口說話。
“但是母妃放心，不管瑉兒手裡沾了多少血腥，瑉兒唯一不會動的人就是您。”
秦瑉撚起一塊牛乳糕，輕咬了口，細嚼慢咽，“就像是這糕點，我不會吃任何人給我端來的東西，但是母妃你不一樣。”
他笑著看著她，好像還是慎婕妤記憶當中那乖順的孩子。
“母妃生了阿翡，你是阿翡最親的人，所以也是瑉兒最親的人。”
“若是瑉兒有幸坐到那個位置上。”
秦瑉將牛乳糕放下，輕描淡寫說“也會將母妃尊為太後，享受無邊榮耀。”
“……”
慎婕妤看著對方，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說“本宮還記得，那時候大家都說阿翡性子刁蠻，誰都不願陪她一起玩，
唯有你，幼時你喜歡跟著阿翡玩，你讓著她，也疼愛她，在本宮心裡，你和阿翡一樣，都是好孩子。”
秦瑉聽到秦翡的名字稍稍挑唇，眸底勉強存住幾點溫情笑意，“阿翡很好，是他們不懂她。”
“隻是。”
秦瑉重新抬起臉來，眸底笑意很快跟著消散乾淨，“她最近不太乖。”
慎婕妤聞言表情頓了下，“瑉兒這是何意？”
“母妃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秦瑉摩挲過茶杯杯壁，清俊麵龐上的神色是讓人揣摩不透的幽黯。
“阿翡來母妃宮裡，怎麼不來見見我這個做兄長的？”
慎婕妤攥緊了手心，“瑉兒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都出現幻覺了，阿翡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是嗎？”
秦瑉麵上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忽然起身，徑直走向內室。
慎婕妤一驚，勉強鎮定著起身，“瑉兒，你是不是搞錯了？阿翡怎麼會在我宮裡？她都失蹤那麼久了。”
秦瑉置若罔聞，徑直繞過屏風，闖進了內室。
慎婕妤平日節儉，故而內室除了床榻和妝台，就隻剩下一方長櫃。
秦瑉勾起唇，餘光從床榻下的間隙掃過，沒有人。
那就隻剩下眼前的這方長櫃了。
慎婕妤緊張地看著秦瑉，“瑉兒，你擅闖母妃的內室，這樣很不合規矩，還是先出去吧。”
“母妃，這內室若是沒有人，瑉兒自會離開。”
秦瑉用力地拉開了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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