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李建章散值回家,一齊吃過晚膳後,李老太太握著李建章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兒啊,我瞧著妙晴不錯,是個能乾的,又是明德的親娘,不如就將她扶正了吧。”
李建章瞬間站了起來,“阿娘,你這說的是什麼糊塗話?!”
“她怎堪為正妻?您可知她是罪臣之女?!”李建章大聲怒斥道。
這一句話一出來,輪到李老太太不平靜了,“什麼?罪臣之女?!”
“她是昔日安遠侯府世子爺的嫡女!她的母親就是柳家主母的庶妹!”李建章氣不打一處來。
康妙晴不滿地說道“罪臣之女怎麼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況且你們給我安個民女的假身份不就行了。誰又能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
李建章上下打量了一下康妙晴,冷冷說道“正妻之位你彆想了,你最好老實點,李家會好好養著你。如若不然,你可彆怪我狠心。”
李建章瞬間撕下了他往日溫情脈脈的麵具,冷眼看了康妙晴一眼。
瞬間,又如同錯覺,他溫和地笑著說道“這事我自有打算。畢竟是我娶妻不是麼?”
李老太太點點頭,“我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
李建章和康妙晴便告辭離去了。
路上,李建章在康妙晴的身邊,幽幽地說著,“妙晴妹妹,你可要認清你的身份啊。”
康妙晴氣得手指甲深深嵌到了手掌的肉裡,流出了鮮紅的血,直往下滴。
她不動聲色地用帕子麻利地包紮了一下。
隨後,她想起了柳月芙臨走時對自己說的話,拿好我丟給你的垃圾,希望你會喜歡。
垃圾?難道李建章真的是柳月芙不要的?
不,不可能!
這個想法一出現,康妙晴便感覺自己有些不受控製的癲狂。
康妙晴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轉瞬間換上了一副嬌滴滴的笑模樣,“李郎,你上次不是說反正你也沒有夫人,我又有了你的孩子,你肯定會給我一個名分的。”
康妙晴接著又委屈巴巴地說道“可今日母親提起,你怎麼這樣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李建章今日沒有心情同康妙晴周旋。
康妙晴不像柳月芙身後有柳家可以給他幫助,也不像衛素心有強力的經濟支撐給他,隻不過是一個陪睡的花瓶罷了。
一個漂亮的擺件而已。
一介罪臣之女,怎堪為婦?!若是官家知道了,李家豈不是完了。他的仕途豈不是完了。
李建章並不蠢,也沒有全然被美色迷惑。
兒子,這不是他計劃內的。雖然麻煩,但不是沒有辦法。往後,記名在陸婉清名下也就好了。
康妙晴抓起李建章的手貼到臉上,衝他撒嬌道“李郎”她拖長了音調,聲音是說不出的嬌軟。
他雖一向是以自己為重的,但是看她這樣,也不介意哄一哄她。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溫聲說道“我上次不是同你說了麼,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康妙晴點點頭,依偎著李建章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你可不許負我。”
“好好好。”
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著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