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視線停留在寧次身上,開口道
“華人叔,不必如此客氣。”
柳枝搖蕩,吹來帶著初夏氣息的風。邊上的房間內隱約傳出男子咳嗽的聲音。
寧次端了藥,手指彎曲,敲在門框上。
“泉奈哥哥,我進來了。”
斑那天找自己,無非是功過清算。
過失,要懲罰尚且還沒有什麼需要懲罰的。
而功,就更簡單了些。
第一次,寧次從外院搬入本家人的院子。第二次,自然是要更進一步。
他拒絕了,斑也沒有強求,隻是說有什麼需要再去找他。
斑和泉奈住的位置要再往內一些是族長親信的區域。
對於這樣一個家族來說,隻是居住位置,便足以代表族中地位。
這樣的獎,太過沉重。也並非寧次所需之物。
他空著手走入斑的房間,又空著手走出這已經是幸運。
春天還沒有走,隻留下一個小尾巴的時候,泉奈先病倒了。
一開始隻是眼睛痛,族中醫生開了些藥水,滴了三四日卻還不見緩解。
泉奈是個不服輸的,就算眼睛痛到流淚,那把刀也沒有收入鞘中。
昏迷的泉奈是寧次背回來的。
矮了一個頭的少年,將恩人從那座山,一步步背到這座山。
沒人走得開上去幫忙,斑的位置又遠的可怕。
但好在,也沒有千手上前阻礙。
一個對上一個,或是一個對上兩個,已經是天作之合。
當斑接收到消息,少年已經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賭上性命,拿起利刃,拚個你死我活的山腳。
而被留在族地的,隻有雙眼緊閉的泉奈。
斑見過因病而亡的宇智波,就連自己的父親,宇智波田島,死亡也和血繼病脫不了關係。
藥石無醫,除去換眼,也隻能等死。
第二天下午,撤退的第一波部隊回到宇智波族地。
背回泉奈的少年是被抬著回來的。
年輕的族長看見那人腹部足足被開了有五厘米的口子。
孩子還沒完全長開,卻帶著成年人受著都可怕的傷。
自然是不能再去放到戰場上送死的。斑把寧次留了下來,和其它重傷者一起。
當彆的傷員還在因為傷口疼痛而嚎哭時,寧次卻敲響了他的房門。
那日被拒絕的獎勵再次被提出。
他有一萬種拒絕的想法,卻都被少年巧妙的避開就像是能夠預知未來那樣。
寧次搬到了泉奈隔壁,腹部傷口還在滲血,卻已經將對方要喝的藥煎好,裝在碗裡。
“你不用這樣做的。”
宇智波斑曾這樣對寧次說過。
“其實你不欠宇智波什麼,也早就不欠泉奈什麼。”
他似乎之前就這樣說過,泉奈應該也說過相似的話。
“你是自由的,你其實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少年一聲不吭,用堅定的眼神展示著自己的選擇。
這場無聲的對峙在宇智波斑的歎息中畫下了句號。
“宿主,你究竟打算怎麼做啊?宇智波泉奈看起來馬上就要掛掉了。”
看起來是這樣,事實也確實差不多。
可情況也說不上太糟糕。
宇智波家族的生命力不可小覷,明明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寧次推開了門,裡麵的人躺在房間正中,蓋著灰黑色的外褂,正費力的咳著。
他曾開著白眼看過,經脈以及查克拉的狀態,完全不像是現在外表看起來的狀態。
查克拉就像是宇智波的第二個生命條,在主人麵臨死亡時,擋住那臨門一腳。
“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之前貿然動手才是不該。”
重啟的時間僅僅限於當日,若是問題卡在前一日,再是如何嘗試,都隻會是死循環。
“好吧好吧,真是不想聽宿主詭辯。”001帶著不屑,閉了嘴。
詭辯今天不是想讓係統閉嘴的一天。
今天是想掐死係統的一天。
隻要在徹底死亡之前,給泉奈換上眼睛即可。
眼睛已經就位,可說來也不怕諸位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