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淵瞧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局。
做局的手段並不高明,把事推到自己身上,若陷害得成,皆大歡喜,不成,也沒什麼損失。挑中小十六,也沒想要他的命,隻為惡心自己罷了。
要攪混水?
那就一起攪好了。
“楚王,就沒什麼說的?”直視對方,冷冷出聲。
楚王一愣,趙廣淵這是猜到了?猜到又如何,就不信他有證據。“本王有何好說的。老七你這是看無法自辯,胡亂攀咬了?”
皇後也朝趙廣淵看來,“越王此言何意?”
皇後麵上詢問趙廣淵,內心裡都快笑開花了。巴不得越王和楚王攀咬,恨不得兩廂打起來。諸皇子爭鬥的越厲害,越顯得太子仁心仁德。
皇後問完,秦王也問趙廣淵“七弟何出此言?”
趙廣淵目光掃向那倆兄弟,“本王說的很難理解?那三皇兄何不自己問問楚王。”
楚王笑道“你是無法自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攀咬一遍?我兒子都比小十六大,他礙著我什麼了,我用得著算計他?”
“那本王就用得著?若不是有人故意暗害,本王的兒子也不比小十六小。”趙廣淵冷笑,“再說,我有攀咬彆人?”
“那就隻攀咬我咯?”
“看來你還聽得懂人話。”趙廣淵眼神越發冰冷。
“你!”楚王眼神陰鶩,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廝殺數個來回。
廳中眾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兩人都是十六殿下的皇兄,一個雖在京城,但跟十六殿下也沒有什麼衝突,如楚王所說,十六殿下一小毛孩礙著他什麼了?
而越王在皇陵才剛剛回京,更不會與十六殿下有什麼矛盾。
說這兩人會暗害十六殿下?理由呢?
似乎都沒有什麼讓人信服的理由。
那誰會去加害十六殿下?他一個四歲的小娃,這是他頭一次出宮,礙著誰的路了?大夥更願意相信是十六殿下貪玩,在河邊自己滑下湖的。
而貼身伺候的人怕被問罰,這才偽造有人加害十六殿下?
看越王才回京,不得皇上喜歡,在京城又是個人人避諱的存在,這才把事推到他身上?
看守十六殿下的宮女太監,看守無力,免不了要被問責。但隻打一頓,還是被仗殺,自又不相同。
劉貴妃看著底下幾方相互攀咬,也默不作聲,一副由著皇後作主的表情。
心裡已經閃過數個念頭。
本來見自家兒子與越王交好,她樂見其成。有越王在,太子這個儲君就多了一分變故。就憑越王那天在廢宮呆了半個時辰,劉貴妃便知道,越王心裡的仇恨沒有放下。
想起風光霽月的先太子,再對比現在的太子趙廣渙,那是拍馬都趕不上。
要是先太子還在,劉貴妃是沒有彆的想頭的。但就趙廣渙這副假仁假意的樣子,皇後這笑麵虎,內裡小肚雞腸算計不斷的樣,這母子倆就難當大任。
而秦王楚王兄弟,不是劉貴妃看不上他們,是他們在皇上心裡,還要排在晉王後頭呢。
劉貴妃自認了解皇上,覺得就算太子沒了,這倆兄弟也沒戲。故而心裡的草就瘋長了些。一番思忖,隻附和著這個,附和著那個,誰也不得罪。
現在朝中太平,皇上身體康健,十三正是養精蓄銳的時候。
皇後也想看戲。但今日這一出,她搶了劉貴妃的風頭,而且她是在座的皇子公主們的嫡母,自然不能把事推給劉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