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趙廣淵不想出風頭,心中很多想法,並不想當下付諸實施。富民強國不是現在的他要考慮的事。
但已回京還朝,又分在司農司這樣的冷門部門,不做點什麼便隻會一直沉寂下去。總要做出點成績讓彆人看到他。
下朝後,趙廣淵回到司農司,把包括司農寺卿姚勇毅在內的大小官員都叫了過來議事。
“皇莊今秋地裡的出產,各項數據均已統計完畢,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大夥高聲應著,心裡很是開心。往常向工部尚書稟報這些數據,人家還不耐煩聽,搞得司農司像沒爹疼沒娘愛的孤兒。
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是不是司農司沒有存在的必要。
見大家神情積極,趙廣淵暗自點頭,就怕接手一個擺爛的衙門,說出去的政令沒人聽也沒人實施。
“今秋各項數據與往年無異,想必京城附近州縣變化亦不大。還要多留意各地報上來的秋收數據,以作彙總分析。”
“是。”
說了一番秋收的情況,才進入正題。
“想必各位已經知曉,本王向皇上要來皇莊,以作實驗,本王對京郊幾個皇莊有些安排,還望各位鼎力相助……”
《管子·治國》上說“嵩山之東,河汝之間,已能夠四種而五獲”,即春秋時期,莊戶已能實現四年五熟了。《荀子·富國》上又說“黃河流域,可一歲而再獲之。”說的是黃河流域有些地方,已經可以做到一年兩熟。
趙廣淵在經過越州那邊實驗之後,已經實現稻種兩熟。他養在那邊島上的幾萬人已能自給自足。
大齊沒有現代那邊那麼多科技狠活,想獲得糧食高產,隻能通過多利用田土,增加耕種次數,以增加地裡糧食產量。
但京城附近州縣不比越州,是做不到稻兩熟的。隻能進行複種或輪種。
“地裡一熟有餘,兩熟不足,可兩茬套作”。像皇莊,今秋收夏麥後,可緊著種下冬麥,待來年五六月收了冬麥,可接著輪種玉米,等秋收玉米後又再種冬麥。
今年便先拿皇莊試驗,若不成再種以春玉米,小麥,豆或麥或薯,達到兩年三熟。
如此,可增加皇莊的糧食產量。
若試驗成功,後年可向京城附近州縣推廣,造福萬民。
如此,他再想做點什麼,大家記著他的糧食豐產之功,行事亦能方便一些。
這番計劃,趙廣淵與蔣項父子,與屬官和幕僚已輪番推演過,成了如何,若失敗了又如何……若失敗,討伐的聲音他又是否頂得住,隻怕會比現在更差。
民以食為天,糧食乃國之根本,若動搖根本,他隻怕無望那個位置。
這些趙廣淵當然懂,但通向那個位置的路千難萬險,若有增加成功的機會,他還是想試一試。
趙廣淵說完,司農司諸位官員都聽呆了。
他們司農司不是諸部中的鹹魚部門嗎,現在怎麼要擔造福萬民萬萬民這樣的重擔了?這重擔是他們這十幾個人能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