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廣淵正常上朝。
麵上如常,但心裡卻想著如何利用燕驚蜇這條線。燕驚蜇有才華,有能力,還堅持自己的道,是個可用之人。
所以最後他放了他。
燕驚蜇不忍傷了長至,他亦不忍傷了他。
不隻是不想打草驚蛇。
燕驚蜇是個聰明人,他會知道自己的意思。燕驚蜇想輔佐明君,而太子就一定是那個明君?他在燕驚蜇麵前,沒有隱藏自己的實力。
他看得出來,燕驚蜇心裡堅持的信念,出現了裂縫。
如果太子最後不能登大位,他要行的大道,堅持輔佐明君的信念就不會存在。燕驚蜇不會把自己變成亂臣賊子。
正想著如何讓燕驚蜇為己所用,就聽到有禦使在彈劾自己……
“稟皇上,越王爛用權力,命府中侍衛封住京中九門,至各城門口排成長龍,百姓出入困難,依《齊律》,已構成擅權之罪。”
《齊律》自立朝近三百年來,對王公及文武大臣擅權弄權,處罰是極重的。隻是哪個達官貴人,不利用點自己的權力呢,科舉入仕當官,不就是想為自己為家人謀點私利?
從來沒人跳出來說誰擅權過。
滿堂大臣一聽,齊齊愣住。
趙廣淵回身,直視著占禦使的位置,“本王就是擅權了,當如何?”
占禦使一聽越王認了,立刻發揮自己那三寸之舌,訴說著前朝,前前朝,哪個哪個例子,說是有前例,因有官員擅權,被絞的例子……
趙廣淵氣笑了,“本王這好不容易從皇陵回京,又要被絞了?皇陵都不用守了,直接埋在那邊陪我皇祖父去了唄?”
眾人聽他玩笑似的話,隻覺聽著一陣心酸。覺得占禦使有點過了。
蔣項直接跳了起來,指著占禦使就開罵“半月前,你妻女路過一片風景極佳之處,不顧百姓意願,強行驅離,要絞,先絞你妻女!”
“還有你,”指著另一位官員,“你每每出街,都讓家丁前後開路,驅離群眾,當絞!還有你……還有你……”
蔣項指了一圈官員,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太子和秦王的人。
不是說擅權嗎,來啊,誰沒一二擅權過。
秦王看著蔣項和占禦使對罵,嘴角勾了勾。往太子和越王那邊看了一眼,太子從此彆想拉攏老七了。老七不恨上他就不錯了。
昨天的事他也收到了消息,這是把人綁架了,得不到有效消息,惱羞成怒,暗示占禦使給老七上眼藥唄?
與楚王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狗咬狗的戲,他愛看。
滿堂吵得嗡嗡的,拉下水的官員越來越多。眾官員生怕被皇上惦記,被點的人紛紛自辯,大殿裡吵成一團。
吵得至正帝頭疼,厲聲喝止住了。
目光往大殿中掃了一圈,目光落在占禦使身上,落在蔣項身上,落在越王身上。
蔣項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地站老七。生怕彆人不知他和老七親厚一樣。而占禦使,成了太子的人?
昨天越王弄的動靜太大,幾乎在城裡掀地毯似的找人,至正帝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