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玄武衛!
詔獄,乙字號大牢。
牢獄幽深,不見一絲陽光,終年寒氣深重。
大牢的牆壁之上,篆刻著高深的符籙。
一如那座湖底小宅之中貼著的符籙,都是為了壓製玄道高手。
詔獄之中這一張張符籙印刻在完整的鎮煞石上,光華流轉。相比湖底小宅之中,少了幾分精巧高妙,卻是刑威深重。
沈袖被擒,在這裡已經待了一日。
今日,他的眼前多了一份禮物。
燭火在大牢中央燃起,微弱的火光帶給了沈袖一絲光亮。
燭台旁放著一個盒子,裡麵沉放著一顆頭顱。
藏音老人的頭顱!
魔教四大高手之首,離武尊隻有一步之差的頂尖高手就這麼死了。
無聲無息,除了前日晚間那場激烈然而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知道的戰鬥,為這位頂尖高手奏響了挽歌。
沈袖在等,因為他知道,之所以此刻他還能活著絕對不是因為對方心慈手軟。
在這座牢獄之中一刻,心中就多了一分煎熬。
沈袖知道玄武衛磋磨人的手段,他本以為對方會讓他待在這裡更長的時間,等到他心智即將崩潰之時,才會出現。
隻是,韓仲卻比他想象的要早的多,便來到了這裡。
“你長得還真像韓廣生。”
沈袖的一句話,卻似看見老友之子,感慨良多。然而他話鋒一轉,卻是充滿了憤恨。
“那樣讓人厭惡。”
韓仲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何必如此?韓廣生對不起你們,可你們也對不起我。恩恩怨怨,不能兩清麼?”
沈袖一愣,這位魔教第一智者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錯愕。
“我教如何對不起你?”
“若不是你們魔教太沒用,被我那死鬼老爹搶了副教主,我年紀輕輕,怎麼會多了一位後媽?易位而想,你說你們是不是對不起我?”
沈袖麵色大變,一股怒意湧上了臉龐。
“不可能,教主夫人就是死,也不會屈身韓廣生。你胡說!”
曾經的北原第一美人安景瀾,是每名魔教中人心中崇高卻不敢褻瀆的夢想,即使是以智著稱的沈袖也不曾例外。
當年一戰,魔教四散,身為教主夫人安景瀾最終被玄武衛擒住,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消息。
沈袖不相信,對於韓仲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
韓仲攤了攤手,看著心浮氣躁的沈袖,似乎不想要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不久之前,李盛就被關在丁字號大牢之中,身中食岩咒而亡。”
“他果然不是死在妖物的手下。”
沈袖努力恢複著被韓仲挑動的情緒,想要冷靜下來。
“先生是魔教第一智者,也是北原一等一的高人。修為雖隻止步還丹,但謀劃通天。可否為在下解惑——”
韓仲明亮的眼睛盯著衣衫襤褸,渾身臟兮兮,長發披散的沈袖。
“此局何為?”
“你在說什麼?”